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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渣!”

秦霄奋力一吼,淡金马人立而起,凤翅镏金铛劈头斩碎了一个契丹人的头顶,红的白的四下飞溅!

同样迷失只记得杀戮了的契丹人,不顾生死的继续朝秦霄潮水般的涌来。弯刀、长枪、冷箭,如雨般扑射而来。

秦霄只能凭借着本能的意识,飞快的躲闪,无畏的劈杀。而且身旁这些契丹人,好像永远也杀不尽绝一样,斩倒一批,马上有更多的人冲杀而来。就如同一轮轮波涛,劈天盖地,层层不绝。

死?

突然间,秦霄就想到了这一个字。

再神勇的将军,再无敌的勇士,也无法在这样车轮战中活下来。秦霄已经感觉,一股死亡的气息朝自己扑面而来。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与绝望参杂的感觉。

死并不可怕。可怕是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

眼前,秦霄就感觉到了这样的危机信号。他身边所带的三百天兵监勇士,虽然个个武艺绝伦手段高妙,但毕竟人少。陷落在契丹大军的包围圈中,被一层层的契丹人围剿冲杀,虽然目前死伤并不严重,可是战斗力对于对汹涌而来的契丹人,显得明显不足。

好在后面的虎骑师也迅速的杀了进来,强大的冲击力让秦霄感觉身边的压力顿时减小了不少。而且李为印等人率领的左右部也从契丹大军的两侧冲杀进来。三支大军,如同一柄三叉戟,生生的扎进了契丹大军腹地。

而秦霄和他身边的天兵监将士,就是这柄三叉戟的最尖端的锋刺,要的就是势如破竹迎刃披靡!

没有退路,只能向前。明知道已经陷入了重围,秦霄也没想过要杀回去与大部队汇合。他就是要让自己扮演尖兵,将契丹大军的阵脚冲突得一阵混乱!

凤翅镏金铛,再一次让人胆战心寒的飞舞起来。那面黄龙负图的秦字帅旗,头一次在东北的疆场上如此狂放不羁的肆意奔腾,所向披靡!

不管是近身肉搏还是冲刺拼杀,契丹人都拿秦霄这支尖兵没有太好的办法。这伙人,就如同飘乎而霸道的魔鬼,在契丹人的腹地左右撕裂着他们的身躯。

李邵固居高而下地看下去,明显的看到,秦霄带着手下的寥寥数人,就像是一块烙铁扎进了雪堆里,所到之处契丹人马层层倒下,无可阻挡。同时,后面冲杀跟进的中军和左右两翼的唐军,也毫不畏死地只顾朝前冲杀,与平日里的战法一点也不相同。一般来说,唐军都是习惯陌刀阵与棋牌阵在前,骑兵居于左右翼护阵。可是今天,唐军一改作风,排了个骑兵习惯用的锋矢阵,不要命的只顾主动出击。

而就在这时,战阵之中,居然莫名其妙的有人开始唱起了歌,而且越唱越大,几乎所有的唐军都跟着唱了起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