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温着实一惊,他身为朝官,最是重视纲常法纪,私铸兵甲一向视为重罪,更何况早一段时间自己才刚向右北平郡征马,可结果全郡收上的马仅仅不到五十匹,祖家庄既有如此之多的良马却加以掩盖不交,其心之异,一目了然。

“竟有此事!”

王维连连点头,深沉的说道:“虽说祖家保境安民,讨伐胡贼,或许不见有异心。可此等称霸一方的豪强,也不得不加以防范。”

张温面色愈发显得难看,情绪所至,忍不住举掌拍了一下桌案。缓缓摇头,他说道:“私铸兵甲,这还了得!”

王维没有再多说其他,他的目的俨然达成,只需表面上随着张温的神色一番附和罢了。

翻来覆去寻思,张温心中已然有了一番决定,不管徐无县祖家究竟是何意图,但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他身为朝廷命官绝对不能纵容。至于镇压昌城叛乱之事,大可先按照早先商议好的来办,让刘州牧把命令下到右北平郡郡府,交由文丑全权指挥。而同时,他也一定要好好办一办徐无祖家。

“行了,我知道了。”

张温说完这番话,长叹一口气,眼神眯成一条线,最后落在了桌案上祖昭的呈请文书上。

一时之间竟有许多感触。

王维告辞离去,出了行辕大殿,回到自己的押房。

此时,他心中很是得意,总算能帮老友出这口恶气,此次定要让姓祖的一家吃一个大教训。得意罢了,他立刻叫来一名亲信随从,对其吩咐道:“你今日便去一趟徐无,告诉赵安,让他尽快搜集祖家私铸兵甲的证据。这次,我便送他一个大人情。”

亲信随从连忙点头,应道:“知道了,老爷。”

王维又叮嘱道:“路上小心点,别出了漏子。”

转眼之间,除夕已过。

对于徐无县乃至整个右北平郡而言,今岁的除夕只怕是最让人揪心的一次。

大雪依旧不消停,天气愈发寒冷,就放佛时时刻刻都有数不清的针扎在骨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