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海很重的眼袋都忍不住抬了一下,从半眯的眼缝看看他:“你把这一套进退示弱玩得很熟练嘛。”
天地良心,伍文定是真觉得那玩意对孩子们很有吸引力,可以为自己父亲骄傲的:“这事您有空给上面说说,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好做事,得空,还是给我颁发点什么东西,也算是传家宝,最好是国家级的。”
齐天海可能是很多年没有接触到第一线战斗了:“现在的战场和我们那个年代不一样了,更复杂,更需要动脑,既然你站在了这个位置上,就要更好的带领你的队伍去获得战斗的胜利。”说的时候,眼光微微在伍文定的面部停留了一下。
所幸伍文定一直都在家和四位夫人玩这种口头文字游戏,驾轻就熟的听出了弦外之音:“这个我明白,民族战线一直都是比较复杂的,我想寻找一条稍微独特一点的路线来走。”
老头子简直是老怀大慰,把拐杖都轻轻杵了几下地毯:“孺子可教啊,我当年的背书还是没有做错,说说你的思路?”
伍文定简直就是随口胡说:“因为政治体系的不同,无论我们怎么做,民族问题都会被有心人作为话题来抨击利用,这种小伎俩小手段这么些年来就没有断过,我现在处在一个比较特殊的位置,一方面我是汉人,另一方面又得到一定的民族认可,我想更好的从民间方面来运作完成一些统战工作,这样的工作和国家的大方针大工程形成一个有机的配合,我想也许更容易被外界和民族接受一些。”
齐天海没有说话了,把已经完全银发的头靠在沙发背上陷入了沉思,只有食指慢慢的敲动拐杖头,表明他不是在打盹。
内心来说,伍文定还是尊敬这些前辈的,很多时候他们都是站在一个很高的层面来考虑问题,角度和思路都不是老百姓所能揣摩的,所以有些东西也不一定能完全理解,但一心为公还是这些前辈很多人都能秉承的一个底线。
不过他生性跳脱,坐不住,更不愿保持一个动作不动,又不是面对陶子她爸,看齐天海闭着眼,就开始先扭肩膀,后拧脖子,全都让身后的齐奶奶看在眼里,看惯了严肃成熟的军界政坛新人,这么一个异类,结合刚才的谈话,还真让她觉得有点新鲜:齐齐这孩子看上这孩子还真有点道理。
齐雪娇这边就比较凝重一点了,因为对面这个叫陈宏波的年轻男子,在齐雪娇刚刚出现在茶餐厅门口的时候,一个箭步上前,滑跪在餐厅门口,深情的满带诚意开口:“齐齐,请你接受我这颗……”后面聚集的朋友们都屏住呼吸,拿相机拍照的有,准备一起鼓掌的有,更多是准备一起呼喊“答应他!”来给女方增加压力的,总之都很专注……
于是就在他还没说到一半的时候,满带惊慌表情的双双就从茶餐厅外转进来,伸手熟练的抓住齐雪娇的后衣襟,口中惊魂未定:“妈……呀,那啥子东西嗷我的手哦?”满口重庆话说得有点快,那个呀字的音就小了点,因为刚才门口水池一只趴着晒太阳的乌龟差点咬她一口,吓得她一个劲甩左手。
于是所有人,包括陈宏波在内,几乎都只听清楚了那个妈字,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
齐雪娇看看自己那闺蜜,再看看这个最近在追求自己的男人,正要气不打一处来的冒火,掉头看见小姑娘,再看看面前的所有人,眼珠子没转,鬼主意的蹲下来抱起双双,满脸慈爱:“怎么了?妈妈看看你的手,呼呼……”抓住吹两口气,转头过来看着陈宏波:“嗯,你刚才说什么?”手在双双屁股上轻轻掐两下,也不知道这孩子能配合不?
双双和别的孩子最大区别就是没觉得妈妈是个什么专属名词,米姐姐可以,陶子可以,青姨可以,面前这个姐姐自然也可以,点点头就抱住齐雪娇的脖子:“外面有个啥,差点咬我的手!”
陈宏波的脸可以说是刷白了,人还半跪在这里呢,站也不是,继续跪也不是,后面那些朋友站外围的好一点,偷偷的收起自己的动作,慢慢的挪开,坐到某个座位上装不认识,只有一个最外围的没听见看见双双这个角色,看突然冷场,忍不住就大声喊:“老陈!加油啊!”
前面有几个就有点绷不住了,今天这事彻底砸了,使劲的捂住自己的嘴,试图把自己往后面挪,还是有八卦的,神经比较粗的,打算仔仔细细的看看这戏剧化场面,不动声色的往前挤,有一个一开始就拿相机开到摄像档的,更是牢牢举好手拍摄,这场面可比求婚成功精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