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叙述道:“我其实本是横断山的一名小弟子,横断山是圣元大陆中南方的一中下流门派,我原来在山门中修行得好好的,直到有天晚上,我倍感无聊,没有睡意,便起来散步,忽听到一废弃柴房中传来女子呓语,你知道的,年轻人,血气方刚,自然经受不住这等场面,断然是不能错过的,于是乎,我便把窗户戳了洞来窥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柴房里头鱼水之欢两人不是别人,而是师傅得意的大弟子与其最爱的妻子,有一说一,我那师娘身材真不错,也难怪大师兄把持不住,可能由于我过于惊讶,所以不小心弄出了声响,立即被两人发觉了,我连忙跑路,头也不敢回,躲到山中一极隐秘处,想静观其变,看下两人知道是不是我在趴窗口,不过,两人只要看到我的背影,应该知道是我蹲窗口,因为整个山门也找不出第二个我这样的身材,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全派出动,拿着火把骂骂咧咧地在找我,听他们闲言碎语中,我那师娘倒打一耙,说是我偷看师娘洗澡,山门势必要抓到我清理门户,我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出去对质,出去就是死路一条,谁又会相信我,谁又敢相信我呢?”
说到这里,胖子一脸委屈,顿了下,继续道:“就这样,我在山中躲了三天三夜,才逃出山门,想着幕皋山脉离横断山远些,便浪迹于此,却没料就在半个多月前,在大街上碰到横断山的人,更要命的是,几人中还有我那师娘的女儿,一看见我就对我破口大骂,要清理门户,没法,我只能拿着大哥的锦囊逃难进随意客栈,没想到真管用,被掌柜的救了下来,掌柜的问我锦囊的来处,我只能如实交代,后来的事,大哥也知道了,所以说,大哥于我来说有再造之恩。”
听完胖子的长篇大述,李小天道:“我看你谢我救命之恩是假,不想离开客栈的保护伞是真,你那小师妹估摸着应该在客栈门口等着你出门吧?”
心里的小九九被看穿,胖子索性又打起感情牌:“俺出生在大山之中,打小家境贫寒,上天垂怜才入修行,本来以为可以改变家境,让父母享享清福,修行多年刚站稳脚跟,一回故乡双亲已然逝去,从此孤身在外,如今又遭同门诬陷,被人追杀,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胖子声情并茂,说到动情之处,眼泪哗哗流,涕零悬挂空,若不是李小天的腿收得快,已然要去重新置换一套行头。
虽然知道胖子的悲惨命运大有编造的嫌疑,奈何这家伙演技炸裂,又加上这家伙说的来自深山,家境贫寒,父母双去,被人诬陷,与李小天的遭遇颇为相似,顿时就引起了李小天的共鸣,不由心生恻隐。
“看你求生欲望这么强烈,我也不是不可以认你这个小弟。”
胖子听到李小天所言,喜出望外,这面部表情的变化简直如同换脸的把戏那样快,没等李小天说完,生怕他反悔,连忙插话:“多谢大哥,为大哥上刀山下火海,我张山绝不犹豫半分。”
看着张山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李小天心想,自己怎么就着了他的道,指望这家伙上刀山下火海肯定不成,他认大哥,不就是找大哥替他上刀山下火海吗?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实话跟你说吧,我与客栈掌柜的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熟,即便我开口,别人也不指定留下你,你也知道,这掌柜随性的脾气。”李小天丑话说在前头。
“大哥放心,只要大哥提上一嘴就行,至于答不答应就听天由命了,便是掌柜的把我赶出了客栈,我也绝对不会对大哥有半点怨言,倘若我还活着,对大哥说的话依然是做数,反正这辈子,我生是大哥的小弟,死也是大哥的小鬼。”张山决然道,心里却想,单凭一张纸条就能让随意客栈掌柜如此重视,足以见得写纸条之人对其是多么地重要,而眼前这人又是那重要之人所介绍,他开口总比自己主动恳求管用得多。
“差不多得了啊,你这马屁拍得有点重口味让人恶心了。”李小天听到最后一句,肉麻到有些想吐。
张山一脸贱兮兮地笑道:“好的大哥,那我以后拍得尽量把握好力度,保证让你感到宾至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