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秦逍反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毫不留情的踩破这种忧伤氛围,“老头,你只是回家养老,要不要现在就开始追忆过去啊。”
对待秦逍的屁话,胡院士从来都是左耳朵进去又从右耳朵出来,半点痕迹都不给他留下,他努力睁大已经开始浑浊的双眼,感慨,“老头子我一生都在为兵戈院,为大招,为将士做努力,主持过十几次工部大比,监造过百件兵器,亲手设计了七件战场军工品……这么算算,也够本了。”
“行了,蓝觉你好好的看看我留给你的这些东西,这都是师父的心血。”胡院士站起身,“秦小子,你随我出来一下。”
秦逍看着前方那个有些佝偻的小老头,眼睛感觉吃了三大口柠檬,酸,还疼,他微微低头掩盖住情绪,跟上了去。
胡院士在庭廊转角处停下,他看着秦逍道:“小子,有件事希望你能答应我。”
“我知道你有天赋,也聪明,蓝觉那孩子勤恳忠心有余,聪明伶俐不足,你既然是他的挂名师父,我希望你能去掉挂名二字,真真正正的教教他。”
秦逍抱着胳膊,眯起眼睛:“我为什么要教他。”
“你不用拿这幅样子对着我,小老儿我阅人无数,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从不信那些外面的传言。”胡院士道,“从你找我做钻游龙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和我一样心怀将士,心怀大昭。但你是世子,又是逍遥王,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京中,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可能的教导一下蓝觉。”
“大昭现在是歌舞升平,一派太平盛世的样子,但是周边小国不可能永远甘心做大昭的附属,兵戈院不能止步不前。”
秦逍一听这慷慨激昂的爱国之语,乐了,“您这都要养老去了,还不消停呢。”
“哎,操劳了一辈子,哪能说放下就放下。”小老头背过身子,看向院中忙碌不停的工匠们,“要不是我这身体大夫说不能再操劳,我才不辞官,回到家里冷冷清清的。”
秦逍在现代是红旗下长大的好青年,即便家世比较特殊,家中的教育也是引导着他守法爱国,小打小闹可以,不能触及法律底线。
来到大昭后,这里的雕梁画栋,山水人情,姑娘公子都随着时间放到了他的心里,从本心来说,他不希望看到大昭国破家亡的那一天。
而且胡院士怎么说都是他的忘年交,胡院士的徒弟又是他半个挂名弟子,既然为人师,那就要尽师责。
秦逍懒洋洋伸了个懒腰,道:“怎么说蓝觉也是我半个徒弟,教他那是名正言顺的。”
一双布满细小伤痕的手,拍拍秦逍的胳膊,秦逍知道,那是老头做东西的时候被刀矬木屑伤到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