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金杨瞪着她,最终败下阵来,无奈道:“清远县。”
“我也去清远。”
金杨真是傻眼到极致。他甚至找不出语言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愤怒?悲哀?无奈?痛苦?痛恨?
冷月潭似乎早就预料到金杨会出现这种反应,她低了低头,细声道:“父亲在家里大吵大闹,我想在离开武江前,能给自己放个假。”
“那你就忍心丢母亲在家接受煎熬?”金杨实在无语,找了个自己都不认可的理由。
冷月潭淡淡道:“那是她的业报。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痛苦的,没有例外的。”
金杨见识过她的执着,知道再怎么扯下去,都是枉然。除非他狠心将她推下车。可是,这样的事情他又怎么做得到。况且她的家世已经很可怜,从某种程度上说,其不惜舍身救母的举动值得敬畏。
金杨痛苦地低头,有气无力道:“你明天去京都是火车还是飞机?时间。”
“九点十分的飞机。”
“好吧!”金杨长长叹息,发动了汽车。
从武江到清远县城走高速仅一个半小时不到,两人照例是一路无话。
金杨琢磨着该怎么安排她。她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清远是西海省偏北的一个非发达县城,贫穷也谈不上。现在这个时代,只要人不懒惰,家乡不养人,自有养人处。每年成千上万的年轻人、中年人出外务工,寄回的汇款一年累积绝对超过全县税收好几倍。
这也导致一个恶性循环。家里的年轻人大半都外出,县城的商业经济更是每况日下,但是税收却随物质水平线递增,原来繁华的商业门面除了节假日,都很萧条。
清远河堤本是金杨最喜欢的地方。在他儿时的记忆里,河堤两岸有常年青翠的松林、蜿蜒的天然河流,背景则是一望无际的麦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