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婕第一个跳下车,抬眼打量着略带萧瑟气息的院墙,不满道:“这你家呀,早回来不得了,浪费汽油。”说完,自己大大方方地推开院门。
冷月潭表情娴静地跟了进去。
看着这俩个莫名其妙的女人,金杨郁闷地呆在车上,点燃一支香烟,大口大口猛吸。
烟没吸完,他突然想起颜婕这妖女不定怎么跟他大伯瞎扯,顿时吓了一跳,赶紧仍烟下车,匆匆进院。
他一眼看到藤蔓青灯下的一男两女,脸色顿时微僵。
金大伯不失热情地和两女轻语着,左手茶壶右手一册书,左右各坐一位美态各异的大美女,加之金大伯一袭白色睡衣,挂着藤蔓之间的黄灯照映下,宛若仙风道骨一神仙。
令他惊奇地是颜婕此时犹如换了个人,性感的脸部表情、笑容和肢体动作全然更新,一脸端庄和矜持,坐姿笔挺,目不斜视。
金大伯看了他一眼,没有理睬地继续和颜婕说话。
冷月潭难得对他一笑,起身拉了拉她旁边的椅子,语气轻柔道:“过来坐呀!”
金杨回过神来,狐疑地一边看着颜婕一边走向藤蔓,不解地问金大伯道:“谈什么呢,这么热闹?”
冷月潭道:“金伯父在谈宿命。”
金大伯侧过半边脸对冷月潭道:“人生就像一趟开往死亡的列车,不管是王侯将相还是市井走卒,都逃不开‘尘归尘、土归土’的宿命。”
冷月潭的声音无比幽静道:“佛家是否定宿命论的。人一生的吉凶祸福,都是前生注定的?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听天由命?这不对。”
金杨第一次见冷月潭侃侃额而谈,不由瞪大眼睛,竖起耳朵。
冷月潭继续道:“佛家讲因缘果报。在因与果之间,‘缘’字起到桥梁作用。”
金杨忍不住问她,“什么是缘?”
“我们种下了一颗瓜子在地下,这是因;但如果没有日光、水份、肥料、或人工的辛勤培育,这就是缘;它就会影响到种子的萌芽、茁壮、和开花结果了。”冷月潭脸上依旧是那般娴静,如深潭之石,“假若一个人前生虽然种了善因,但他今生若不继续修持,行善以为助缘,就会影响到善果的成长,也不见得会有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