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拍卖的是几张现代人的字画,我无趣得差点睡下去。等到了那个元代所谓清花瓷出现之时,我才微微的振作了一点精神。远远的望着那个花瓶,我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它哪儿值得底价就叫在了十八万。
主持人罗嗦地介绍着这个瓶子的来历,我扭头问杨春生道:“就那个玩意,要十八万?”
杨春生自做内行的给我介绍道:“啊,我估计,能叫到二十五万,你看有多少人盯着它呢。据说这玩意,存在这世上不多了。再说了,那是艺术品,你瞧人画的那花纹,多漂亮呀。”
我撇了撇嘴说道:“到瓷器店里,比这个漂亮的瓶子多了,我也没见过有卖这么多钱的。”
主持人操了一个小锤开始狂喊了:“十八万五,十八万五,这位先生已经出到十八万五了,这是元代鼎盛时期的作品……”
我举了一下牌,扭头对杨春生说道:“你愿意花这么多钱买这么一个玩意放家里吗?”
杨春生笑了笑道:“你着什么急呀,等一会,看没人叫了你再叫。怎么不愿意啊,操,过几年这个玩意一准能卖到三十万。不是有句俗话叫乱世的黄金,盛世的古董吗,升值。”
我问道:“那你怎么不买两个放家里啊?”
杨春生道:“就我那个败家娘们,一生气,把这个给我从屋子里扔楼下了,我敢买吗。”
价格直线上升,已经喊到二十五万了,可喊价的人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我心里有点着急了。这次出来的时候,胡书记就给了二十五万,我有点拿不准,问杨春生道:“老胡要这个干嘛呀?他也想让这玩意升值?”
杨春生笑道:“送礼吧,这段时间听说他要动了,不出点血,能动得了吗。”
我点了点头,有了主意。如果仅仅是为了升值,那现在就该罢手了,如果送礼,那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东西给争下来。因为他能想到送这个,那受礼的人一定是喜欢这个。而喜欢的这个人,又一定是关系到他的仕途。其实他们家过得也就是一般,根本就没想象中那么富有,胡书记能拿出这点钱来,没准就是他全部的积蓄。既然把全部的家底都亮出来了;那说明这个人对他的重要,所以这个东西必须得到。
价格还在盘升,转眼间就到了五十万。这就如玩派司,手里有底儿的,总会把那些心虚的吓退。即使你的牌好,即使你心理素质高,但你禁不住他有钱。
我注意了一下依旧竞争还胶着着的两个人,那两个人年岁都不大,不像是真正的买家。我不由得问旁边的已经呆住的杨春生道:“不会是托吧?”
杨春生严肃的摇了摇头,并不言语。
我想想,觉得自己问得也没道理,因为谁也不知道我们会要这个东西,如果是托,把价格抬这么高了,万一没人要,他还得给拍卖行钱,他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