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公方大人也要遵循殿下所立的九条法度,我等暂属其下,亦是在为您效力。”

“多嘴!”

“是是,臣失言。”

虽然受了句斥责,但从语调看,信长还是很满意的。

“只是……下臣还有一事禀报。”

“噢?且讲来听听。”

“下臣已经大半年未回到尾张了,能否先探望过家人,再回京都为公方大人效力?”

“哈哈……”信长忍不住大笑起来,而后应允到:“给你一月时间,先把人接到岐阜城居住。以后若是在畿内站稳脚跟,就把家眷都接过来吧!”

“多谢主公!”

对于不强求家臣留质子这一点,汎秀确实挺感激信长的。

眼见正事说定,汎秀松了口气,忽而信长又道:

“松井友闲很不错,让他成为直臣如何?”

虽然语调是在客气地询问,神态也很平和,但这种要求显然是不方便拒绝的。

出色的陪臣被引为直臣是常有的事情,这些年松井友闲应平手汎秀的邀请参与了尾张美浓的乐市和检地之类行政工作,在商人和僧侣之间十分受欢迎,故而名声也渐渐鹊起,而且还是织田信长最欣赏的内政外交型人才,得到青眼也不足为奇。相比之下河田长亲、本多正信的名气就差远了。

大乱之世,非君择臣,臣亦择君。有时家臣会推荐陪臣,也有时主家邀请陪臣。汎秀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毫不犹豫地答复到:

“是。”

他反应得甚快,回答又十分果决,丝毫听不出不情愿的念头来,甚至连故作荣幸的姿态也没有,仿佛只是执行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