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手秀益下意识往前伏倒,紧紧贴着马背,同时顺着这个趋势,右手尽力一挥,用尽全身力气,将飞枪投掷出去。
老子就算折在这里,总也要拉个垫背的才行!
紧接着,他并未感受到中弹。
但胯下这匹从安达卢西亚远渡重洋而来,价值可达二千贯,抵得上家里那座小破城的神驹,似乎就未能幸免了。
抱着马脖子的平手秀益感受到了一阵痉挛和颤抖,更能听到歇斯底里的悲怒之鸣。
这个南征北战多年,一向桀骜不驯,处变不惊的老朋友,身上第一次出现恐惧慌乱的情绪。
它没有被铁炮击倒,它依然在慌不择路地乱跑,但是蹄声散乱又微弱。
平手秀益试图睁眼抬头观察局势,却忽然觉得胸口刺痛得踹不过气来,仿佛中弹的是自己一样。
然后他就再也抱不住马脖子。
头朝上背朝下的横着摔到地上,扬起无数灰尘。
甚至连自己都能听到“啪”的一声响。
而后是眼冒金星,七窍不灵。
想要立即翻身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力,试了两次都动弹不了,似乎是伤着腰了……
这可真是要了命了!才刚娶上老婆没两年呢,正门嫡子还没造出来呢!话说安宅家的大小姐还真是秀外慧中的美人,寡居了一段时间反而更有味道——这要是腰坏了,岂不是问题很大?
说远一点,影响了与安宅家的友好关系,进一步导致平手家对新附国人众的控制力降低,整个濑户内海都不再安稳……
不知道为什么,堂堂“鬼童子庆次”无助地倒在地上也没人上来补刀,难道是战况太激烈了吗?
平手秀益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停止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