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暖玉想着因为身上的鞭伤还沒有完全恢复,沒法穿内衣,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略显宽大的病号服,这样站在床边总觉不太好,她慢慢坐在了床上,把枕头竖起,上身靠在枕头上,然后用被子盖住了身体。
“坐吧,”田暖玉不知道该对段流云说什么,只能瞅了一眼床边的凳子让他坐。
段流云缓步走到田暖玉的病床边,并沒有坐下,而是站在田暖玉的床边注视着她,脸上仍然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田暖玉被段流云看的有些浑身不自在起來,这一刻的情形和上一次她受伤时的情形极其相似,田暖玉的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上次段流云掐住她颈部的情景。
田暖玉把头别往旁边不看段流云,轻声说了句:“谢谢你救了我”。
“我们这算是扯平了,”段流云语气淡然道。
田暖玉想到上次她因为救段流云而住进了这里,段流云跑來一句谢都沒有说,反而像是她救他完全不应该,他愤恨地直想要了她的命,现在他居然又说扯平了,田暖玉不由地反驳起他來:“是不是看到我还这样活着沒能下地狱有点失望?”
她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嗤”的一声轻笑,田暖玉转过头來望向段流云,看到他的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意。
沒有嘲弄,沒有鄙视,这抹笑意温和里甚至带着一丝温柔。
田暖玉不由地一怔,她还是第一次在段流云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
可是这抹笑意只在段流云的嘴角停留了两秒钟就消失了,他望着田暖玉,眸色忽然变得幽亮:“沒有我的允许,你怎么可能下地狱?”
田暖玉沒有明白段流云的意思,不解地望着段流云。
段流云突然弯下身贴近田暖玉的脸,直视着田暖玉的眼睛缓缓开口道:“若要下地狱,必须要和我携手一起前往”。
段流云的一双黑眸与田暖玉只有半指之隔,田暖玉感觉自己仿佛被他的眼神点穴般,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只能愣愣地注视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