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老肖,都是自己人,别吵了。”两个警察分别当起双方的合事佬。
医生和护士这才怯生生地进来,接过被打伤的薜老三,把他扶去别的病房。
宁火总算有点理智,但他决定要整治肖晃,大步走到肖晃面前,几乎顶到肖晃的鼻子。
“你叫什么名?有种你告诉我。”
肖晃看看脾气如此狂暴的宁火,知道他从小就被惯坏了,养出的天老大他老二的臭毛病。不过肖晃不想和他起冲突,既然薜老三已经没事了,他也该走了。
“我叫肖晃,你要是想搞我,我等着你。”肖晃淡定得出奇,然后轻轻转身而去。
宁火愣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好像听过肖晃这个名字,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肖晃回到米妍的病房,陪她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才走,米妍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再加上外伤不重,随时都可以回家。
之后的两天里,肖晃照常早九晚五去朝阳镇上班,但是所长的工作他已经不做了。每天坐在办公室里,脑子里面想的都是郝万春,下周二郝万春来了之后,自己该怎么才能稳住他,让上级纪检部门有充足的时间对他进行调查。
中国有句俗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肖晃愿意和宁金城合作,干掉郝万春并不完全是为了所长的位置。半年之前,肖晃从豆腐渣工程的大桥上掉下去,差点连命都没了,当时还以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结果后福没来,倒是祸不单行了,他被郝万春一脚踢到了朝阳镇,如果不是老九帮忙,肖晃现在恐怕连死的心都有了。
半年之后,郝万春的命运又掌握在他的手里,他不会放过郝万春的。有仇不报非君子,在郝万春手下装了好几年龟孙子,这次终于轮到肖晃当一回爷爷了。
星期五下午,肖晃快下班之前,突然接到郝万春的电话。郝万春在电话里连吼带嚎,像刚死了亲爸爸,说自己被调到朝阳镇当所长,上级领导都他妈疯了,他心情郁闷得要死,想找肖晃晚上喝酒解闷。
肖晃当然不会拒绝,晚上六点多钟,他和郝万春坐在一家小饭店里,要了几瓶白酒,点了两个下酒菜。郝万春脸色灰败,好像得了癌似的,连话都不爱说,端起瓶子就是喝酒,要不是肖晃拦着点,他今晚没准能喝死。
酒劲上来后,郝万春才打开话匣子,跟肖晃大揭政治黑幕,说什么自己给领导们做牛做马,到头来没落个好下场,被领导像垃圾似地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