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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肖晃逮捕天火以后,天火老爹还跑到公安局来给儿子求情,希望政府能宽大处理。肖晃看他老爹面子上,也跟法官求了情,不然天火十年八年都别想出来。

“你老父亲怎么了?”肖晃猜到了一些情况,但不确定。

“他怎么了?他死了……我进大狱后第二年他就死了,他是被我气死的,也是因为你,你不抓我,他也不会死。他死之前没有别的要求,就是想再见我一面,他只有我这一个儿子……他只有……只有我这一个儿子……”天火居然哽咽了,他活了三十多年,只流过血,从来没有流过泪。

肖晃终于明白天火为什么恨自己了,他半辈子打打杀杀,根本不在乎蹲大狱。但是,因为他蹲大狱,而使老父亲最后郁郁而终,甚至死前都没见儿子最后一眼,死后也没有儿子给他送终。

人世间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此,天火性格虽然暴戾,但也算个孝子。

肖晃沉默了几分钟,没说什么,屁股离开椅子,扶住天火胳膊,把他扶回到了床上。

天火恨得咬牙切齿,可惜他能杀肖晃最好的机会已经没了,现在的他别说杀肖晃,连下地走动都无能为力。

“天火,对于你父亲,我只能说……很遗憾,但我抓你没有做错。”肖晃显得十分平静,轻声细语对病床上的天火说,“谁都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谁都有父亲,我父亲是管闲事的时候被小偷捅死的。但你确实犯了法,你做了坏事,你有违天地公义,我于情于理都应该抓你,不能因为你有父亲,我就让你肆意妄为。”

天火对肖晃说的话明显听不进去,干脆把头扭向别一边,看都不看肖晃了。

肖晃叹了口气,既然天火听不进去,他也懒得再说了,不如让天火自己冷静冷静,也许过一段时间自己就能想开了。

因为昨晚喝了太多的酒,肖晃胃口很不舒服,无声无息离开天火的病房,到医院外面找间粥铺,叫了两碗热粥和几个包子。

他在粥铺里正吃着,身上的手机响了,是朝阳镇派出所那边内勤警察老宋打来的。

“喂,我是肖晃。”

“肖所,有件事我得向你汇报。”老宋声音小小的,好像怕被别人听到。

“说吧!”肖晃一边吃一边听。

“西街要拆迁的这片,来了几个外地人,看着眼生,他们鬼鬼祟祟到那些住户家里,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