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孤独,不凄凉,只是单纯地喜欢独坐在这幽雅的环境里,喝茶而已。”苏淳风否认道。
冯平尧眯眼盯着苏淳风:“你非凡人。”
“那得看怎么说。”苏淳风不置可否,轻松随意地说道:“修行您口中所说的旁门左道之术,身负神秘精妙术法,可行非常事,确实异于常人,但总归达不到返璞归真的天人境,所以不过一介凡夫俗子罢了。其实在我看来,像您这样以读书做学问,就能读出个天地至理,做出个浩然正气身,那才是非凡之人啊。”
“我这样的,人人都能做到,只是做于不做罢了。”冯平尧倒是没有谦虚,幽幽言道:“俗话说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能知天命就非凡,况且做任何学问,做到极致就会有返璞归真之天象,人到七十古来稀,在我看来说的只是能常知天命二十年的人,不多,因为很少有人去持之以恒地这么做。”
“奇门或许,亦如此?”
冯平尧沉默了一会儿,道:“好吧,我收回那天劝诫你的话。”
苏淳风诧异:“为什么?”
“旁门左道亦是道,春秋百家时,何来旁门左道之说?都是学问啊!”冯平尧感慨道:“归根究底还是看人的品行,你不错,至少不会因身负奇门术法而张扬跋扈,更不会去祸乱社会,惊扰民众生活……”
苏淳风道:“既然这样,您老干脆把对赵山刚的偏见也收回吧。”
“不。”
“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但走的路,终究不好。”冯平尧笑了笑,道:“在我看来,你,还有那个叫做李志超的小友,以及赵山刚,都是平阳市年轻一代中屈指可数堪称出类拔萃的人物。可盗亦有道这种话,不能当作我对人心评价的标杆,赵山刚确实有太多太多的优点,我甚至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本性善良的人,但他走错了路。”
苏淳风没有说话,微笑着喝茶。
他向来不喜欢在某件事情上与人做无用的口舌之争,况且是和这样一位快要成精,哦不,应该是一位追求儒圣境界的老人,更别想能赢得口辩。
你说你的对,他说他的对。
其实谁都对,谁也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