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不好放手。”袁尊喝下杯中茶,看着付金良说道:“第一,杨远景父亲与我是故交,而且于我袁家有恩,袁家不得不保;第二,当日病重的杨远景送到袁家时,恰好有一位江湖新秀晚辈在袁家,嗯,就是那位帮助老夫护法的高手……巧合的是,这位年轻的晚辈,与杨远景的儿子,是在京城大学的同学,亦是室友,关系非常好。而且,这位晚辈与我们袁家,也是关系莫逆,更是我那孙儿的好友、校友。”
付金良微微皱眉。
倪揽云也面露疑惑之色。
初生牛犊的付嘉极为跋扈和厌烦地说道:“你这老头儿,说些什么云山雾罩的话,痛快点儿……”
“闭嘴。”付金良呵斥道。
付嘉怔住。
付金良已然从袁尊的那番话里,猜测出了那位江湖新秀,而且是那一日,他付金良远隔数百公里领教了高深修为的那名术士,是谁——此次针对杨远景做出这些事情之前,付金良和虞申当然调查过杨家的所有人,杨远景的儿子杨波,在京城大学求学,而袁尊的孙儿,也就是其长子袁赐钦的儿子袁朗,也在京大上学。那位江湖上的年轻晚辈,与杨波是同学室友,与袁朗也是校友、好友,又与袁家关系莫逆,杨远景被送到袁家当日,又恰好那位新秀就在袁家……
尤其是,其修为高深莫测!
这个人是谁,已经很明显了。
当今奇门江湖上,谁都知道袁家中医医院里,长期住着一位去年在京城被泰国降头师所害而毁容的年轻女孩。
此刻,倪揽云也猜测到了那位年轻后辈是谁,他与付金良对视一眼,各自心知肚明——袁尊之所以没有直接把苏淳风的名字说出来,无非是还要给他横岭门一个下台阶,省得把苏淳风的名字说出来之后,横岭门会左右为难。
答应不再加害杨远景?
岂不是代表着横岭门彻底怕了苏淳风,而且苏淳风都没露面,仅仅是让袁家人带了个话,横岭门就得做出让步,此事传到江湖上,横岭门这面子可就彻底丢尽了。
可如果不答应的话,付金良和倪揽云,还真害怕苏淳风。
当今奇门江湖上,谁不知道苏淳风这个貌似低调的家伙,不但修为奇高,而且心性更是睚眦必报,狠辣无匹。其有逆鳞,不允许任何术士,以术法加害他的亲朋好友,否则的话……青鸾宗纵宗主天下第一人锁江龙纵仙歌的徒弟迟一正、天秀派贾天涧及其侄子贾言、东北郎家家主郎延以及其子郎远枳、死在京城的万连胜、死在晋西省的那三位泰国降头师,甚至,还有那位死在晋西省的世间仙人胡四……
每一件事,每一个人,每一条命,可都是血淋淋的,让江湖中人谈之色变。
片刻思忖之后,付金良淡淡地说道:“既然袁老先生肯主动登门协商,我横岭门自然不敢在前辈面前托大,这个面子,我们横岭门必须给!这样吧,您老回去后告诉杨远景……五个亿,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