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得不让他怀疑了,忘邪曾杀死了凤栖殿的夏尤和秋显,以她的性子,一定会担心天陨书院报复,为了避免幽王府被害,她只能孤身一人潜入书院调查,为了不暴露身份,她一定会隐藏姓名,君忘很可能就是她的化名。
而且他赠予忘邪的银簪也出现在了君忘的手上,那是他娘亲的遗物,是麟启皇室权力的象征,整个三朝只有这么一个物件儿,且寻常人是不可能见过的,那么就不存在什么大街上随便买的簪子,那一定就是他赠予的那一支!
君忘君忘那不就是他们二人的名字吗?
该死,为什么他那时一点怀疑也没有!那个人显然就是忘邪,他们已经见过了,却就这样错过?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蠢钝了?
君诀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眼神里的光芒也变得愈发的凌厉起来,看得忘邪一阵心惊。
这人肯定是发现什么了,这下可如何是好?不会扯到她身上来吧?
就在忘邪担惊受怕之时,君诀突然开口了,冷声说道:你,给我去书院打听关于君忘的一切信息!她什么时候来的,这期间都发生了什么,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必须给我调查清楚!
忘邪被这人突然变冷的语气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急忙点头:是,我这就出去打听!
打听什么啊!她就是君忘本人,这段期间内发生了什么她一清二楚好吗!可她要怎么交差?总不能把一切真相都告诉崖主吧?
完了,这下子是骑虎难下了!
忘邪无奈地走出了房间,很快屋内就只剩下了君诀一个人,他的眼里忍不住浮现出笑意。
震惊,兴奋,狂喜各种各样的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抬手扶住了额头,面具下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忘邪没有丢下我,她还留着那只银簪,她还想着我,我一定会找到她的,即使付出一切,我也一定要找到。
此刻的另一边,红稀一脸失落地回到了青霜院,在路过广场时正好被正在练剑的沧澜看见。
沧澜瞧着红稀失魂落魄的模样后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了上去。
我说你啊,忘邪都离开两个月了,你也没必要一直这么消沉吧?要不你去请个假,去幽王府见见她?沧澜说道。
红稀抬眸瞥了她一眼,瘪了瘪嘴角: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沧澜闻言朝她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谁想管你啊?要不是你一天到晚借酒消愁弄得我不清净,我才不想多搭理你一下。
红稀别过了脸,郁闷地说道:同样是喜欢君忘,为什么你一点也不难过?难道你已经不喜欢她了吗?
怎么可能不喜欢,只不过我比你想得开,人家忘邪早就成婚了,就算她是个男人,也不可能跟我在一起,与其遭受被别的女人比下去的伤自尊,还不如让她成为一个女人,这样起码说明我并不比别的女人差。沧澜笑着说道。
红稀听了这话后扯了扯嘴角:你这是什么歪理啊。
歪理也是理嘛,反正我跟忘邪是彻底没戏了,既然如此,就尽量让自己高兴点咯,难不成像你这样整日借酒消愁?忘邪又看不见,就算她看见了,也只会为此感到为难而已,我可不希望忘邪因为这个而疏远我。
沧澜说得很是轻松,红稀看着她的样子愣了一会儿,随后无奈地笑了一声:罢了罢了,你这家伙的脑子天生跟别人不一样,我说不过你,我也不想总因为一个女人伤心难过,但想要彻底放下总是需要些时间的,在这段时间里我还是继续喝我的酒吧。
沧澜闻言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也懒得劝这人了,转身往其它地方走去,然而还没等她走远,身后红稀的一句话却让她停下了脚步。
喂,前两天从冥域崖来了两个人你听说过了吧,其中一个仆人,好像叫小白,他的背影跟君忘很像,你不打算去看看吗?
沧澜猛地一顿,并没有回头,半晌过后继续向前走去。
红稀看着那人走去的方向,扬起嘴角勾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还以为你有多看得开呢,这不是跟我差不多么?
之后二人‘分道而驰’沧澜径直朝着忘邪他们的院子走了过去,没过多久,果然瞧见了一个清瘦的背影正在前方小声嘀咕着什么。
沧澜的脚步猛地顿住,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