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点了点头,“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你是落下心病了。”
“是啊,十七岁那年,我高中还没念完,我父亲就找到他在部队时的老团长,把我送去当兵,临走时在我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高声骂道,你小子要不混出个人样来,就别回我邵家的门,就这样,我在部队里待了十二年。”
向天亮问道:“三河兄,那你活出个人样来了吗?”
邵三河一愣,“我在南疆前线打了五年的仗,杀了六十多个敌人啊,死都死过三回了,我还没活出个人样来吗?”
“我看你就是没活出来,连鬼都怕的人,不配拿着枪保卫老百姓。”向天亮大声说道。
邵三河直着脖子嚷起来,“我也想过那道坎,可我就是过不去啊。”
“今晚,今晚我帮你过去,怎么样?”
“你怎么帮我?”
向天亮道:“你不是怕鬼吗?你怕什么,咱们今晚就去找什么。”
“好,我跟你去。”
别克车又跑了起来。
夜色深深,雾气重重。
方家镇到了。
在一个两条公路的交叉口,向天亮停下车来,头探出窗外,一根手指伸到嘴边,一吐气,向着夜空发出了尖细的哨声。
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近前一看,原来是余中豪。
余中豪背着一个很大的帆布包,连人带包,钻进了车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