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玖点头,崔执又忍不住冷笑:“你救了他们,那我呢?”
他的笑有些孤寂有些自嘲,就好像彻底失去了容身之处。
虞玖环住他的肩膀,抱紧他,下颌贴在他额发上,“你是仙,却救了我这只魔。既然要救我,那就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反正你成了罪人,已经回不去了。”
她身上的幽香和温暖不容拒绝地,霸道地一气笼罩上来,崔执被压得眼底发暗,手在她腰际顿了好半晌,终是没有推开。
那天夜里,崔执破例被她拉着喝了些酒。
外面凉风习习,屋内灯光昏暗,三杯两盏淡酒后,崔执的身体暖和了些。
他其实很少喝酒,在幻境那次是意外,否则崔执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碰这个东西。
因为他知道一碰就会出事。
为什么每次喝酒都是因为她?
他半阖眼皮,注视着眼前的虞玖,她倒正喝得兴头上,一杯接着一杯,昏黄的灯光一晃,她眯起的眼睛亮闪闪。
他想,也罢,崔执,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现在,她藏身于这个荒岛,除了玄怀真君,没人知道她还活着。
比起做什么狗屁仙君,倒不如就这么在她身边被她囚禁一辈子,属实也不错。
崔执一开始就知道,玄怀收他为徒是嫉妒,是害怕,他想要把自己高高捧起后再狠狠摔落,天才没有受过挫折,尊严易折易断,而且一断便是一蹶不振。
崔执如他所愿了,玄怀有自己的目的,他当然也有。
冰凉的指尖从他的脸颊到睫毛,再轻轻滑到唇边,崔执睁了睁惺忪的眼,虞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身旁,正用复杂的目光注视着他,酒麻痹了大脑,让他没能察觉到其中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