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相当凶悍,摔了这一下居然没当回事,面目狰狞地从地上爬起来:“妈了个逼的!”攒起拳头照着李时的脸就打。
李时一边后退闪避一边注意观察,就是要看看司机的功夫到底练得怎么样,见他动作干净利落,拳脚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力道十足,就这样的人,在乡里也找不出一个来,真不知道犬犬是从哪里请来的如此人物?
看也看明白了,你打也打过几十个回合,也该歇歇了,李时让过司机的一记重拳,突然伸手薅住司机脖领子用力把他甩出去,司机被甩得一溜滚,没等爬起来,李时上来了。你不是要打吗,打啊。一套组合拳掏在司机肚子上,司机那么壮实的身体,却也是受不住李时拳头,被打得苦胆汁都吐出来了。
李时打得那个过瘾,酣畅淋漓,一套组合拳打完,你也吐干净了吧,末后一个窝心腿,司机飞走了,摔到地上半天没爬动。
那边江树文坐在门外的大树底下,俩手痛苦地抱着头,深深地埋在两腿之间。
大胖娘穿着一个破烂汗衫,裤子好像也被撕破了,坐在她们家被扔出来那一堆破烂用品上,撕心裂肺地嚎哭。
最幸福的是大胖,依然在欢快地玩着,大概他觉得今天过得很热闹。
李时过去把链轨车司机从地上拖起来。司机被掏得腰都直不起来,伛偻着身子被李时拉着走。走到江树文旁边:“有没有觉得是作孽,我叔老实巴交过日子,哪里得罪你们了,要让他们活都活不成?”
江树文抬起头,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泪,看到李时就像见到了亲人,有了依靠似的:“小时,你也看到了,这没法活了,你说你叔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沈嘉瑶把大胖娘从那堆破烂上拉起来,拉她到江树文身边:“叔,婶子,别哭了,我先帮你们把东西往家里收拾收拾,这事不管是谁干的,一定要让他给个说法,保证以后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可不能再有这事啦!”大胖娘哭道,“受不了折腾了,一天两次,来就让签合同,还不知道什么合同的,就愣拿着手摁了手印,接着就往外扔东西,什么人也受不了啊!”
“说吧!”李时瞪一眼伛偻着身子的司机,“签的是什么合同,是谁让你们来的?”
司机也瞪了李时一眼,看得出他的性格很暴烈,只是他知道不是李时的对手,李时问话,他也不敢不说:“我知道是为了征地的合同,具体怎么回事我没问,别人请我来帮忙,我就带着弟兄们来了。”
“你把话说清楚,那个别人是谁?”李时追问道。
“反正是别人请我来的,至于是谁你就不用问了!”司机倔强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