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抿着唇角,努力忍耐着口腔中快要爆出的干涩。
他挣出一只手,搭在方雀的背上。
这人,抱在怀里凉凉的,像块冷玉,很好地解了他的疲乏。
何山不满足,又挣脱了另一只手,将人安安稳稳地箍在怀里。
如此,舒服多了。
方雀与他共情,被小心翼翼地搂住后,也再没有乱动,只是悄悄蹭开了那人的衣领,将头枕在泛粉的锁骨上,这么贴着,竟就睡熟了。
何山被她压得有点痛,却没有躲开。
他仰面望着漆黑的洞顶,在想。
他完全不设防,才会被轻而易举地扑倒。
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相信一个人的?
是从卡崩会场时无需多言的默契配合开始,是从手持大红花球的三拜典礼开始,还是从她坚定地对自己说要一起来汐落开始?
或许,是更早。
比他第一次从容海手中把她救下还要早。
这晚,何山又梦到了那个短发的,正在向前奔跑着的背影。
何山鲜少梦见她,却心心念念、日思夜想了很久:
自她第一次入梦,何山就总会在见到阳光时想起她,想起她如荇菜一般飘扬的发,想起阳光在她的发梢上倾泻而下的样子。
这是美梦,何山可以感知到真实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