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从那对黑漆漆的面具孔洞中,看出了两道名为“想砍树”的光。
方雀松开拖树枝的右手,被正法的小树精立刻弹起冲向树林深处,一路连滚带爬,引得尘沙漫天。
方雀抬手在口鼻前扇了扇,扇过风的手自然抚在古槐树干上。
一阵电流迅速爬过何山的四肢百骸。
方雀:这哪里算是树的手?
何山:……注意举止。
方雀的手指一寸一寸抚过树皮,被其上的纹理刮得烦了,就换用点的方式,从食指到小指,四根指头轮流点过。
那些指头软软的,且有弹性,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被点过的地方就落下一点火星,火星多了,就连成一片酥麻的大火。
更糟糕的是,这活人变树不知是怎么样的换算关系,表面一层皲裂的树皮并不等同于衣物,那四根调皮的手指似乎是直接点在他敏感的肌肤上。
太难挨了。
一阵气息窜进何山的咽喉,他梗着颈子,努力压下闷哼。
枝叶却不受控制地一抖。
一截斑驳的石碑从枝叶缝隙间露出。
方雀抚摸树干的动作一顿——
比起给树看手相,她显然对那块东西更感兴趣。
杵在附近装树的小树精们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