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雀有些意外,但还是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向湖边偏头:
“先坐。”
方雀哪里会缝衣带,只能笨拙地去试,试得过程很漫长,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天,肖似人间所有恩爱夫妻。
方雀牵引丝线,慢悠悠地道:
“师兄,我知道,明日之事凶险无常……”
话题七绕八绕又绕回到何山最怕听到的话题上,他腰背一紧,眼睫颤动。
方雀没去看他:
“系统坍塌之时,我们很有可能会被冲散,会失忆,会忘记我们曾经相爱了那么那么多年。”
她说得平静,针尖一次又一次穿过布料,带出叫人舒服的摩挲声。
何山喉结一滚。
方雀抬眼:“所以,我们可不可以做个约定?”
何山:“什么约定?”
方雀:“就以三年为期,等我们出了系统后,如果三年之内没有记起彼此、没有重逢,就放下这段感情,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
“好不好?”
天知道何山多么不愿意说出那个“好”字,可他想起自己的另外计划,还是垂了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