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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那人微微垂下了眼帘,语气黯然了些。

“大师兄……”钟白有些错愕,显然没想到大师兄会主动提及此事。

又道:“我自知小姨生性不爱拘束,但如此抛下八旬父母,就这么离去,总归是不大好的,因而便劝了她几句,谁知,由此惹了小姨不快。”

说话时,男人一向沉稳的声音降低了几分,钟白抬起头,却见了那长卷的眼睫在微微颤抖,眼角似有光点熠熠。

美人落泪!

试问,谁忍得了!

钟白当下便慌了,她抬着手慌张擦过赵既怀眼角,“大师兄,别说了……这不是你的错。”

“小白。”

赵既怀淡淡地弯着唇,紧锁的眉心却有几分苦涩。

他扶着钟白在枕头上靠下,独自背过身去,“另有一事,一直是我的顾虑,也由此瞒了小白……小姨如今当了潜山帮的帮主,虽未见得作恶,可到底还是伤了太子,我生怕,生怕若你知道了我与她的关系,便也会将我当作与她一样的人。”

男人背对着她坐在床头,明暗交错下,那宽坦的背影显得分外落魄。

“还记得,那是去年休沐归家的日子,小姨恰好闯入了我的房间,看见了一副画像,那副画像上的,画的正是小白。”

说到这,男人似是想到了什么甜蜜之事,轻笑一声,浅浅的笑意之中,又含了几分孤寂之感。

“那年我在白月堂外种了一片雏菊,你高兴得不得了,直呼日后要永远与我在一起……可是不过多久,你就不愿搭理我了。”

他顿了下,声音轻轻缓缓,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小白那时,便不喜欢大师兄了,只喜欢,沈煜川。”

最后一个字落下,钟白眼眶中的泪恰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