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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怀里耍赖的人猛然抬起头,面上再不见混沌的醉态,熏红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钟白。

她什么都没说,只松开了钟白,独自坐到了树干边,又执起酒坛子猛灌了几口,一言不发。

钟白坐起身,愕然无措地看了眼棠衣,后者也投来不解的眼神。

……

一个是金玉蜜罐里泡大的嚣张小郡主,一个是出身书香门第的落魄闺秀,似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可缘分偏生就是摸不清道不明。

两人相识于一间书墨铺子,苏姑娘心心念念,攒了许久的钱,终于来取这墨宝回家,却被旁边那人抢走。

小郡主嬉皮笑脸,谁有钱,便是谁的,有本事来抢啊。

苏姑娘生气时,眼圈红红的,分明想说什么,却在上下打量了这穿金带银的小郡主一通后,果断离开了。

这让里头的人一贯恣意的心中生了几分羞愧。

后来,她差人打听到了姑娘的地址,央了母亲请她做先生。

这小霸王向来不沾纸墨,好生能有了主动学习的想法,可不叫人高兴坏了,重金请了姑娘来给她讲学。

苏姑娘一见着她,又红了眼。郡主连忙把那墨宝归还,你莫哭,我把那制墨宝的师傅都给你买来,行不?

姑娘被她逗笑,气道,你这个野蛮人!

两人相伴了几年春秋。

彼时恣意快活的小郡主长成了飒爽妩媚的女子,那怯懦的姑娘也生成了亭亭玉立的模样。

有一天,苏姑娘红着眼对她说,今后恐怕不能来给你讲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