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白从房中走出时已是子夜,更深露重,男人笔挺高挑的伫立在廊下,唯一盏昏黄灯笼作伴。
半夜的风到底还是凉的,钟白出来时,几乎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寒气,心下一阵愧疚,自己方才不该叫大师兄在外头等这么久的。
见她出来,男人弯了弯唇,迈步走来。钟白与他一五一十地说了,至于仙鸽来源一事,她只说是前不久做了个梦,梦中遇见了一位仙君,仙君见她实在可爱得紧,便送了她这只仙鸽。
大师兄的脸上未见什么惊诧,约莫是方才在外头猜到了,只眯着眼,语气温润,“那如今助他修得人形,也算是一件功德了。”
男孩倚在门后,不屑扯了扯嘴角,别以为他听不见他心里的真正想说的“死肥鸽”。
翌日,钟白起身时已是日上三竿。
一睁眼,就看到了小孩坐在桌旁百无聊赖,精神奕奕,见她终于醒来,投来一个幽怨的目光。
钟白心虚地摸了摸鼻尖,“都是昨晚折腾太晚了。”
今日便是离开的日子了,钟白勤快地收拾了东西,带上门,寻去了帮主那儿。
打扰了人家这么久,该和人家道谢的。
循着后山小道,她很快寻到了帮主的庭院,从后门进去时,帮主恰和大师兄从屋子里走出。大师兄脸上神情淡淡,看不出什么意思,而一旁女子却是容光焕发,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早没了前两日的萎靡。
待钟白走近了两步,听洛长非道,“那此事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我就去自首。”
钟白大惊,连声劝阻,“那人不是帮主打的,分明是有贼人污垢,帮主为何要替贼人担责。”
闻言,洛长非笑得更欢了,她上前亲昵地揽住钟白的胳膊,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赵既怀,“不是哦,人就是我打的,往日就看那劳什子太子不满了呢。”
可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洛长非就是一口咬定人是她打的,钟白想劝她再考虑考虑,这人就没了正形,笑嘻嘻道,“小仙子这么关心我,莫不是喜欢我?若是如此,我便不去自首了。”
话音刚落,便有一只手臂强势地分开了两人,将钟白牵到了自己身后,赵既怀冷了脸,“小姨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