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眼,腕上细丝彩绳隐隐缀着华光。
-这手链在我们那儿,叫做情链,是有情之人定情用的,通常都是情郎送给心上人的!只有接受了对方的心意,才会戴上这手链,一戴上,便意味着要一辈子相濡以沫。
相濡以沫……
钟白的眼底落进几许笑意。
大师兄对她的心意,其实早在很久之前就对她表露了。他清冷孤傲,看似对人温润和善,实则甚少与人亲近,唯独与她展眉温笑,所有生动的神情只留给她。纵使在飞云峰上替师傅处理公务,任务繁重,也总记得在每次下山时给她带回些小饰物。
师傅是个糙男人,一生未娶,也自是不知该如何养小孩。
十三岁那年,她第一次来葵水,虽听山上师姐们说过,却还是羞赫得不敢出门,大师兄寻上门来,一声不吭地拿走了她的脏衣物清洗,又亲手熬了红糖桂圆汤喂她喝下。
“不用害怕,小白只是长成大姑娘了。”
任少年郎的语调如何平静沉稳,却也悄然红了耳朵尖尖。
钟白抿唇低笑,心中似化开了一串糖块儿,甜滋滋地融进了全身。
而这一世是从何时喜欢上大师兄的呢?
细细回想起来,似乎在她第一次梦见前世大师兄对她的情谊时,那份心痛中,便夹杂着几分懊恼和惋惜吧。
更深夜静,待钟白搀着赵既怀回到客栈,已然接近子时。幸而仙鸽提早回来嘱咐了掌柜留门,这会才顺利回了屋子。
小孩早就吩咐后堂煎好了解酒汤放在桶子里温着,见两人回来,连忙屁颠屁颠地端了药上来。
始一进屋,仙鸽的目光就落在了钟白脸上,樱唇红肿,香腮泛红,目光躲闪。
小孩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