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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接应人去救他?”沈煜川猛地摔了手中瓷杯。

他盯着破碎月白的瓷杯,冷笑又似自嘲,“我竟然以为,你想开了,愿意接纳我了……且就告诉你吧,我的人手早在京城各处城门备好,几万的军队候在城门口,只等他来,生擒了他,便是叛军。我要斩了他的头颅,悬挂在城墙之上,叫你日日看着,夜夜想着。”

“疯子!你这个疯子!”钟白也歇斯底里地砸了酒杯,那清冽的酒对着沈煜川当头浇下,她近乎嘶吼着骂道。

“滚,你给我滚——”

沈煜川僵冷的神色狠狠盯着她,撂下一句,“师姐且好好休养着吧,成亲的日子就近了。”

宣杂滑稽的殿室恢复了清静,钟白捡了地上的纸笔

几万的兵在城门处……

折好信纸收入袖中,她再瘫倚到窗栏侧边,手中的酒盏堪堪饮了一半,醉意却爬上了眼。

她何时酒量变得这么差了,这才半盏,天上那盈盈幽光,怎就化成了如此俊逸的眉眼……

日子再晃过几日,钟白乖乖待在东宫,做个听话懂事的王妃,每日龙姐都会在晨时来,有时带了前线的消息,有时带了裴翊的话——大多都是劝她不要如此危险行事,钟白多当作耳旁风过了。

沈煜川定好的良辰吉日就在下月初七,他说,那是命定的姻缘之日,在那日成婚,她们定能白头偕老,钟白照样未有什么异议,甚至没有什么表情。

这其间的日子,奔月和仙鸽倒是没少来寻她,前者不知疲倦地劝说着她早点了却这越走越错的人生,自从钟白做好决定,他便喜滋滋地闭了口,再未来过。

而仙鸽倒是横眉冷对,成天就会和她斗嘴,反而让钟白从终日的郁郁寡欢之中抽出了些精神。

由着对沈煜川的厌恶,她的心中对那远方的人思念更甚了些许。

她似也理解了那日他失魂落魄地问起这一世她是来补偿他的——他的用意。

钟白心中生了悔,悔自己没有果决否认了他那话……同时又坚定了如此走下去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