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没有回答。
他肩上背着弓箭,手上拿着剑自顾自往外走,轻轻叹了一口气。
“可她哪里知道,那些知道你是穷人的贵族,怎么会因为你穿戴整洁就高看你一眼。他们害怕沾到你身上的污浊晦气,就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你。”
他本就一无所有。
连她,最后也弃他而去。
埃比德把银色头盔戴好,声音已经模糊得听不清了,吹散进了风里。
“姐姐,下辈子记得别再当我姐姐了,不值得。”
是啊,本就是不值得的。
在过去漫漫时间长河中,除了短暂的亲情,他终究什么都没能给她留下。
埃比德的内心从未如此平静坦然,就像是迎来了生命最后的狂欢盛宴。
这风声,这叶声,这喊杀声,这刀剑入喉的闷声,都是在为他奋力狂呼。这是他所选择的世界,这是他所渴望的新世界,尽管……他可能无法亲自看见这世界的育成。
那颗鲜红的心脏,早已种下了叫嚣着杀戮的种子,爆发出无限的力量。
他不甘心,明明知道是自不量力,可偏偏少年轻狂自负,始终不肯认输。
埃比德走出的每一步,都是如此平稳有力。
“咕嘎——”
一声鸦叫划过寂冷的长空,亦如最后的嘶声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