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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舟忽得有些好奇。

虞琅是要继续装傻,或是逃跑。

而万仞剑更加气急,剑灵已经进入了口不择言的无能狂怒:“本剑还以为你脑子被我开了光,千年的铁树开了花!说你不动心本剑第一个不服,但你个二五仔现在又想干什么?!”

翡景剑也听到了万仞剑的话,当下气得锁定陆星舟,剑气四溢,直指陆星舟。

黯淡的月光下,冯家废墟残存的黑色魔气、翡景剑的清光虹影,和幻境中的混沌扬尘,一起扭曲成古怪诡异的光影。

自然没有人会发现,在半真半假的幻境中,一缕黑气如烟,进入白衣少女的经脉,催动着她识海中的五行八卦图。

虞琅自己都没有留意到八卦图中那条黑色灵根的变化。

她正在心思电转,全力思考眼下的局势,并怀疑陆星舟想用沉默摧毁她的心理防线。

那她当然不能中计了!

所以她选择用沉默打败沉默。

而在她身后几步,陆星舟闲散似站在天玑峰的洞府中,又或者是仙宗洞府和阴暗地牢对他来说并无区别。

他懒懒地看了看曾经被铁链捆住的自己——

小男孩像是一块支离破碎的破布被挂在层层锁链里,怀里藏着奄奄垂绝的小兽,固执到不可理喻地直直看向天顶的惨淡的月光。

陆星舟的视线飘过少女毛茸茸的发顶,忽然想起当年在地牢的心情。

他渴望光明垂怜,又痛恨光明不肯降临。

时间因陆星舟的沉默而无限被拉长,空气变成了一根根紧绷的线,一点点变得危险和稀薄。

终于,陆星舟垂眸看向虞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