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掐了一朵鲜花,别在拄着拐杖的老妪的白发上;
郎君拿着风雅的折扇,或刚淬的佩剑,女郎则穿着最漂亮的新衣,共襄盛事。
可纵使来往人再多,也有不少人看着那一身月白衣裙的高挑女郎。
——“好俊的小娘子,不知是哪家的女郎?”
——“总归是大户人家,等闲小户可是养不出这样胖这样水亮的猫哩!”
众人眼风所至,虞琅抱着大白,让大白两只手搭在她的肩膀。
她侧脸蹭蹭大白毛毛茸茸、肉绵绵的脸颊,又心满意足地叼着冰糖草莓,一人一猫饶有兴致地闲逛着。
虞琅走过喧闹的酒楼,看了看沸腾的灯谜赛,路过一间不起眼、闭门不开的小铺子,又往河边去。
她没有发现,在那其貌不扬的铺子后,浓黑的魔气翻涌几欲冲向街道。
陆星舟的视线透过门板,望着街道上抱猫少女飞扬的白袍,良久才看向身侧跪地的魔族。
那人黑色的兜帽落在肩上,一双与年轻不容不符的嶙峋的、枯柴似的手抱拳过头,瑟瑟发抖。
单相笛抬起的红瞳中满是尊敬和畏惧,苦劝道:“尊上,五万大山同胞群龙无首,严凌霄放松了警惕,现在正是您回到魔域统帅群雄的好时机啊!”
陆星舟又侧头。
他现在只能看得到少女的背影。
大白用肉垫扑缠少女的头发,少女就不厌其烦地伸手去抓大白的肥手,然后一人一猫就在街边打起了咏春。
他低笑一声,看向跪地的魔族,淡淡道:“还不是时候。”
单相笛转动红瞳,看向门外,皱了皱眉毛,犯颜直谏道:“尊上,那女修不同寻常,必定有异,说不定是严凌霄和郑雅达派来监视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