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离得近了,这才注意到,郎子青的双脚被曼珠沙华的茎部缠绕着,已经血肉模糊。那些花茎仿佛得了什么天大的造化,竟然顺着双脚裂开的缝隙里开始吸血。
茎变成了红色,他身畔的彼岸花颜色也更妖艳起来。
裴逸落了地,有些意外地捻了一簇枯掉的花在手中,他拿到的那一刻似乎就明白了郎子青为何会如此模样,只翻手一握,那原本就皱巴巴的干花顿时在他手中化为焦灰。
他将这灰沫子扬手洒向郎子青灵台,手腕一转,又捞出那把扇子兀自写了个“卍”挥去。
郎子青便在这一刻猛地站起身来。
他怒吼一声就准备要跳下悬崖,被阮清眼疾手快抓住扇了一巴掌。
郎子青回头,眼神已经恢复清明,双目却如充血一般猩红,他分明没有说话,众人却都懂了其中狠绝之意。
谁敢拦着,都得死。
三人被这决绝怔住的一瞬间,郎子青转头没带犹豫的跳了崖。
一时寂静无声。
知道这位的实力不至于跳个崖摔死,阮清纳闷看裴逸:“这是还没醒?”
裴逸摇头:“曼陀罗生心魔相,食心魔相。他方才确实被困住了,但我已经助他破了碍,不算被魇了心神。”
“那这是抽哪门子疯?”
裴逸看着脚下慢慢退去的曼珠沙华,思量半晌,走向崖边,只见崖底却是一条浑浊不清的河,一路向西奔涌。河河岸边,刺目的鲜红摇曳生姿,是比悬崖上开得更要旺盛的成片彼岸花。
裴逸声音冷了几分:“他恐怕是想去鬼界。”
阮清凑上来,也看到了这幅场景。“你不会想说,这就是黄泉之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