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一个很不好的可能性。
阮清的情况,万剑宗几位老前辈应当是多少知道一些,若谢晋元真的与魔族有什么瓜葛,他们剑宗如此行事,这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他压下这种负面的猜测,问阮清:“若真成了同门,你打算怎么办?”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外面的风言风语,不止是晋帝授意,背后肯定还有仙门的人。”
阮清冷哼一声。
这笑笑得极为放肆,似乎对这种不入流的阴间做派十分瞧不上眼。
她看着远处山壁上被一尾瀑布常年浸润,连青苔都长得比别地的更浓更旺一些。
她还记得,这地方最先是周衍风的秘密基地。
他这人比较自虐,就喜欢这种苦修一样的自我折磨。时常大半夜人一来,就泡在瀑布底打坐,一整夜一整夜地修行。
被阮清撞上的那次,周衍风眼底曾一瞬间涌上很复杂的情绪。
那时候,阮清小屁孩当得上瘾,压根没注意。
她佯装老道问:“师弟啊,为何想不开?”
周衍风浅笑:“师姐觉得,万般缘法,何须想得开。”
她不懂周衍风这些弯弯绕绕的咬文嚼字,索性各玩各的。他继续洗他的魔鬼淋浴,阮清呢,敞开了上山下水欺负弱小,用以试验她的新招数。
日子久了,连周衍风都习惯了这份聒噪。
于是,他们成了关系不错的同门师姐弟。
阮清回神时,脑中已经大致有了个主意。虽然她也清楚,这主意确实有些损。
想到可能凝固住的场面,阮清好心情地扬起个笑脸:“谁心怀不轨,谁就来收这个徒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