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她发觉自己陷得这么深,那丫头为了还恩情,多半是要拼命硬来的。
于是,周衍风看着泥盆中已经被调换的相思子,出神地笑了笑:“别人我不知道,这东西对你没有坏处。”
门外久久没有声音再传来。
久到周衍风以为阮清已经放弃的时候,门外的人蓦地下定决心,冲着一门之隔的二师弟扣下了扳机。
阮清故意避开了要害,连灵气也比上次对郎子青出手要收敛许多,那子弹擦破虚空,穿透门板打在师弟腹部时,阮清还是没来由地心虚了一把。
事到如今,她即怕幻境中的周衍风是个误会,又怕放他这么下去,迟早还是当年的结局。
她没来得及整理自己的思绪,那灵气弹已经顺着周衍风的皮肉钻了进去。
她看到座椅上那人只是沉沉吃痛一声,又恢复到往常的淡漠表情去。
阮清顿时有些疑惑,当日郎子青龇牙咧嘴地在地上打滚,丝毫不顾及小妖王的形象,她便对这雾生苍产生的疼痛级别有了一定的判断。
可如今看周衍风,她又不懂了。
“你不疼吗?”
周衍风身上穿着的还是万剑宗红白相间的内门弟子服,腹部一点血迹晕染出来,也只是给那身衣服添了几分写意,并没有多么狰狞可怖。
就像这个人一样。
周衍风只是在强忍罢了,灵气弹破门而来时,他已经认命,觉得左右不过是见点血,师姐生气了,就让她消消气好了。
可那转魂钉在气海雪山深处胡作非为,似乎对他这一身魔相十分满意,竟折腾地比在郎子青体内厉害许多。
良久,等那阵劲儿终于过去,周衍风才哑着嗓子道:“劳师姐挂心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