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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走一步,就想起无数幼年与谢家对抗的叛逆小心思。

七岁那年谢晋元就知道,他哥想要弃车保卒。

車是他哥,卒就是他这个渣。

谢家旁支加起来的弟弟妹妹虽然不少,但能让谢广之挂在心上的,唯有一母同胞的谢晋元。

小时候,谢小少爷有几分灵气傍身,被谢家当成了谢广之之外的培养对象。

谢广之知道以后,变得更加狠戾。

是对敌人,也是对他自己。

那之后,兄弟俩便约好了背道而驰,一个向上攀爬,一个向下俯冲。

边塞多年,风吹落雪黄沙,凡体早已锻成钢胎,任再添几道伤疤,谢广之刀锋之姿也不曾变过;

而另一头,瓦子为家,胭脂香膏沾身,女人香终是成就了骨子里的风流,谢家死心弃子,谢晋元却在红尘场里日日忧心苦笑。

他知道的不知道的那三千日夜,如今透过这丝指尖的温度,在脑中蓦地走了个过场。

谢晋元默默看着。

他哥展现给他的总是这样一面,只有欢笑的,快乐的,温暖的,好像一双肩膀就能扛起世间万千烦忧。

他知道,从来都不是。

只是哥哥硬生生替他们扛下了所有而已。

路的尽头,谢广之不再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