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入山门以后,她日日都要往返于禁崖和上清峰之间。
他们都清楚,牛山上只有一个相无泪。
而相无泪多年镇守一方,就是为了山上的中书石,也是镇压魔神魔煞印记的最重要的一方天石。
所有的事情都好像变得有迹可循,可真要让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却也毫无章法逻辑可言。
她觉得,还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她犹豫着要不要去把八方中书石都看过以后,再做打算。
于是,孽镜台上又起了一道涟漪。
裴逸撑着船已经从湖心撤离,那只船无风自动,船上的人静静立在船头 ,一袭黑衣大氅随风飘动,斜风细雨沾染在睫毛和发丝上,让这面若白玉的公子更添了几分朦胧的禁欲感。
他背着身子虚握拳头,掩唇压下沉闷的咳声:“阿阮,要不要来清凉山小住几日?”
哈?
阮清脸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就这么扬着脸无声回过去。
裴逸自然是看到了湖面上的好一张懵圈脸,终于露出点笑来,很快又被收回去,解释道:“你现在的状态,不宜在万剑宗久住。等事情都搞清楚,找到了破解之法再回去也不迟。”
阮清本身也是这么打算的。
刚想应下,突然意识到这人一直在偷换概念,狗得很。万剑宗确实是不适合再回去了,可不回去不等于就得去清凉山。
她翻个白眼:“绕了半天框我呢,不去!”
裴逸笑得温柔:“阿阮更聪明了。”
这个‘更’字就很有灵魂,如果没有,听起来像是在骂她;这一加上,她被夸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