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不会辞职。”
“不,你会。”
他终于停止了输入,抬起头“看”着她:
“你会,因为你缺钱,李可可。”
“……”
“你很穷,你裙子袖口缝线有磨损痕迹。你涂指甲油,但不是为了美,而是为了掩盖你长期缺乏钙质和维生素形成的坑洞。你衣服上有轻微消毒水气味,不是个别,而是全身,你在医院或疗养院呆了很长时间,却没有生病,只可能是照顾近亲……母亲?父亲?”
他手指放在桌上:
“哦,是母亲。”
李维多:“……”
她的神色慢慢冷下来。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因为我现在看不见,一些细节无法获得,所以也有可能你把钱用在了别的地方。我没兴趣浪费时间探听隐私,但你一紧张就抠桌子的声音实在太明显,我很难装作没听见。”
他冰雪般的面容,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把电脑扔回桌子:
“另外,你该洗被子了,如果我嗅觉没出问题,它们有点发霉。”
李维多:“……”
其实他得到的信息,远不止这些。
他只说了三分之一。
男人坐在扶手椅上,甚至姿势都没怎么变化。而她站在那里,明明是她在俯视他,她却觉得,是他在俯视她——好像她是一只蚂蚁,或是一部电影,要么被他捏在手里,要么被他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