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叫李维多。
一个女人,包里随时放着另一个男人卧室的钥匙,这意味着什么?
而如果,这个女人同时费劲心思暗示警方,这个男人是一个杀人凶手,又意味着什么?
他慢慢摩挲了一下大拇指上的戒指,修长手指仿佛笼着光。
“那你怎么解释,何双平死时,在笑?”
哦,她差点漏掉了这个。
何双平死的时候在笑。李维多忍不住想起,她在这个男人的良渚公寓,看见的那些古代面具。
那些面具,也在笑。
双目突出,似笑非笑。
这是远古的符号,早在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之前,这些符号就存在。从古蜀的金沙、三星堆,到长江中下游的良渚,从石器文明的蛮荒,到商周的玉器文化,都沿袭了这个表情。
她又想起,她躲在洗手间里偷听时,这个男人说话时的样子。他天生有一种笃定,只可惜是一个历史学家——在学术的歧视链里,学社会学的歧视学文学的,学文学的歧视学社会学的,学物理的歧视学生物的,学金融的歧视学贸易的,学哲学的歧视一切,但他们都歧视学历史的。
可这个学历史的男人,没说错。
她有时觉得,这个男人洞悉的,远比他说出的多。
他只是再等。
可他在等什么?
李维多指尖扒拉着桌上的蕾丝:
“我查了电脑,人在两种情况下会出现笑面尸体的情况,一种是冻死,一种是后脑勺哪个部位受损,何双平伤的就是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