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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显然,那些东西,她看都没看。

烫伤膏也没有用,化妆品也没有动。在他的藏书馆,她撞进他怀里的那刻,他就知道她根本没穿他为她准备的裙子——他的世界里,没有质量这么差的织物。

陈利亚敛下目光。

“还有,转移话题是没有用的,李可可。但凡我想知道的东西,我总会知道,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这包香烟是她最贵的了。两次被人抢走,连佛都会发火。

烟丝熏过她的眼,她面色冷然,没有情绪——人有所求,或有负疚,才会卑微,可她为什么要顾及他?这个世界上只有许尽忱能让她一遍一遍又一遍地退让。可陈利亚?她巴不得立刻被他辞退。

木桌、鲜花和烛台隔绝了他们。她微微俯下身,丝绒红色的唇凑到他耳边。

“你这个人可真有意思。管这么宽,不累吗?感情观像个孤儿,很缺爱吧?不如让我来问你,那一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你失去了卖淫的能力?”

她还记得他说的那句,“婚姻就是卖淫”。

婚姻可不就是卖淫?妓女是绮艳鎏金地卖淫,妻子是蓬头垢面地卖淫。前者男人钱付得心甘情愿,后者男人盼着梅开二度中年丧妻。

李维多的唇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嗓音天生被烟浸过,突然而来的反叛和迤逦,像黑夜里迸发的火星,一路烧进他的大脑。

一种隐晦地目眩神迷。

“领导,挖人的隐私,好玩吗?”

“……”

她离他太近了。

他几乎闻见她领口潮湿的皮肤的气味。她像一块温热的糖,在他鼻尖下融化,香气陌生又熟悉。熟悉的是檀香、芸香和印度奇南香。陌生的是烟草,竹子,和□□花。

山间桂花从她衣领上凋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