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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根?”

“我的价格是一根一次。”

李维多摸了一根叼在嘴里,低血糖让她的手指使不上力,打火机按了几次才按下去:

“你要给我几根?”

“都给你。”

向嘉盛把烟盒朝她推了推:

“生活不易,宠一宠你。”

“那不行。”

李维多说:

“太多了,我做不了那么多次。”

“……我们不招妓,李小姐。你想开养鸡场,也要看看这里有没有人想接你的鸡饲料。”

向嘉盛合上手中卷宗:

“但你混到这个地步,我也觉得很诧异。你父亲李鹤年虽然命途多舛,在当年也算饱学之士——如果不是因为二十年前的’那件事’,他说不准就是第二个钱学森,可世事难料啊,是他自己操作失误,一个实验室的人,两百七十五个技术员,两百七十五条命啊,无一幸免。”

李维多食指夹着香烟,没有说话,烟雾却慢下来。

“可你能怪谁呢?土地封存,水源截断,感染村民被镇压填埋,方圆十公里的山林和野生动物都活活被烧死,才算勉强切断了感染源。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这一切悲剧的源头,难道不是你父亲吗?他难道不该受到惩罚吗?”

向嘉盛盯住李维多的眼睛,步步紧逼:

“他被审定不是主要责任人,他的过错,就可以抹灭了吗?他此后遁居山村野镇,更名换姓,成家生子,过得不错,那些被害人的家庭,就不会意难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