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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多从陈利亚手里抽回自己的手,伸进一边的帘幕里。她感觉到那边冰凉的动作,终于觉得死亡逐渐迫近,有些话不说,就永远没有机会说,有些事不做,就永远没有机会做。

她父亲死时,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他是不是也在担心,他的李可可那么小,他死了,他的李可可怎么办呢?可他的一生波澜壮阔,她的一生乏善可陈,仔细想想,也的确没什么好可惜。

李维多偏头看着男人黑色的睫毛,忽然说:

“那个密码,你解开了吗?”

“解开了……你想说什么?”

陈利亚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背上,好像想借由她的动作,压住自己那些疯长的念头。他手里的那只手又细又冷。这一切的经历都是真的,到这一步,她是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可他却竭力忍耐,不让自己做出功亏一篑的事来。

“你想告诉我什么,李可可?”

“我的葬礼,你不要去。”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你见到我妈妈。”

帘幕那边的执刑人用皮带把李维多的手腕固定住,针尖刺入静脉。李维多闭上眼睛,呓语一般:

“我妈妈长得太好看,只要你见到她,就会爱上她。”

“……”

如果这是一场行刑,那此刻死亡于她,就是真实地来临。陈利亚俯身抱住她,手臂几乎勒断她。冰冷液体灌进去,他听到她的血管沙沙作响——这不是他最重的刑罚,他最重的刑罚,还在后面。

李维多的身体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又鱼一样被按住,最后停在他怀里,慢慢不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有一句“肛门也紧致有弹性”是从瑞克和迪莫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