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杀李可可,可是没人相信我。他们说我病了,还说我是怪物。”
“我相信你。”
陈利亚说:
“杀人的,从头到尾都是何双平和张秋,你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人。只是你当时太小了,是你母亲用爱绑架了你,逼你为李鹤年报仇,你被她洗脑、被她胁迫……你是好孩子,你是无辜的。”
“我是好孩子吗?你真的相信我没有杀人吗?”
李维多眼泪混着雨水,顺着眼角流下来:
“哪怕我刚刚想把我妈妈推下楼,还想用病毒杀死所有人?”
“你从来不想害人,可可,你只是想有人爱你。”
陈利亚手在雨里冻得冰凉,可他却没有一点感觉。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滴眼泪掉在地上的时候,他的心都碎了。雨下得太大,她会冷吗?她的脚都冻红了,她很冷吧,他要快点把他的李可可带进暖和的屋子里去。
“你只是用了错误的方式去反抗你的母亲。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做,一切都来得及……可可,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违背你的意愿,只要你愿意放下这一切、回到我身边,以后家里你提出的一切要求,合理的不合理的,只要我能做到,都会尽力满足你。”
陈利亚依然保持着伸手的姿势,黑色的眼眸像旋涡,带着某种她不能理解的执念,轻声说:
“到我身边来,好吗?可可,不要回不了头。”
雨哗啦啦倾倒下来,所有警察都被打成了落汤鸡,但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些细节,所有的狙击手都做好了准备,所有人都屏息望着屋顶,但凡李维多有一点异动,哪怕是手伸进口袋之类的动作,都会被就地格杀。
李维多。
这个女人,太危险了。她身上的秘密太多、人设太多,矛盾的地方也太多。朴浦泽至今想不明白那所监狱为什么会爆炸——郑阿二没有炸药的来源渠道,市面上也没有那么微型的炸药。但是李鹤年什么都会做,他是个罕见的天才,当年他带着考古队去南美最深的丛林里寻找遗址,就是用自己自制的微型炸药精准爆破,把地表炸开。
男人在爱情里总会丧失一点理智,他不知道陈利亚有没有被情爱一叶障目,但他很清楚——郑阿二的炸药,不是从张秋那里来,就是从李维多手里来。
正亦或邪,一半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