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叮嘱了贾沈一句,不要碰何双平的血,就搬开尸体,坐回驾驶座上,踩住刹车,把车慢慢停回一边的泊车点。
事情仿佛到这里就结束了。
然而下一秒,变故陡生,贾沈眼里还含着泪水,却仿佛看见了什么极度令人恐惧惊骇的、反人类的事,慢慢张大嘴,神色扭曲。
朴浦泽从后视镜看到了他的神情:
“你怎么了?”
贾沈说不出话,只觉得□□里一阵湿热,恐惧和战栗席卷,几乎要让他夺门而出。
他手颤抖地指向前方。
朴浦泽蹙起眉,还没来得及转头,就感觉胸口一凉。
他低下头,看见一把匕首洞穿了他的胸膛,一只满是老茧的手握着刀尖,从他胸口伸出来。
血液汩汩流出,他听见头脑里有人在说话,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他看见前方有光亮,却辨别不出那是哪一盏灯。
车在高架上打了一个弯,撞在护栏上,冒出石油的黑烟。大火燃烧起来,皮肉剥剥,那是他在世界上最后闻到的味道。
朴浦泽的身体慢慢倒在车座上,像一棵被砍伐的树。
……
“火。”
室内一地凌乱,连窗帘都被扯了下来,和衬衫一起乱糟糟地摊在地上。李维多背靠着沙发,席地而坐,鸦黑色的长发堆叠下来。
她嘴里抿着一根细长的女烟,陈利亚从张秋的抽屉里翻出一根火柴,她侧着头让他帮她点上。一点幽蓝火焰在他指尖亮起,烟大概是潮了,腾得冒起一阵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