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杨志远问安茗,怎么无缘无故地想到去考驾照。安茗说:“一个老爸好酒,一个未来的老公善酒,俩人碰到一起,岂有不喝酒的道理,学车还不是以备不时之需,于两人喝高了的情形之下开车应急。”
那天是初五,张青这是第一次到北京,俩人这些天一有空就带着张青在北京城里逛,大过年的,许多景点都是冷冷清清,有些地方还关门歇业。杨志远不管这些,和安茗带着张青四处转,景点不让进,就站在门口看一眼,在高墙外遛一圈,倒也另有意思。那天转到八达岭长城,八达岭免费开放,杨志远和安茗跟在张青的身后顶着风,爬了一小段长城,做好汉。长城上的风很大,也有些冷,爬了一小段长城,杨志远担心母亲的身体,决定不爬了,仨人就近到了一个烽火台里,看着长城像银蛇一样,在白雪皑皑的山间盘旋。杨志远和安茗站在豁口,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就那么随意地问了一句,安茗也就是那么随意地一答,安茗说这话的时候自自然然,杨志远心里却是有如海浪翻腾,他当时正牵着安茗的手,杨志远的手不由自主地使劲一握,安茗感觉到了杨志远手中的力量,有些吃痛,更多的是温暖,两个人陪母亲望着远处的山岚,一时都是心潮澎湃。
这年的年夜饭,喜庆洋溢,两家人团团而坐,共迎新春。陈明达的警卫员、后勤人员帮首长张罗完毕,就跑到另一边自行热闹去了。自然是男士酒,女士饮料,杨志远盅满了三杯酒,陈骞一望着酒就头痛,说:“爸,我能不能不喝啊?”
陈明达说:“这可不成,难得你张青阿姨和志远到家和我们一起过年,这第一杯酒,你怎么都得喝了。至于后面的,你就算了,靠边站,我和志远喝就是,你即便想喝也没你的份。”
陈骞如释重负,笑,说:“好好好,志远,今天这喝酒之事就交给你了。”
杨志远记起李泽成说过陈明达身上有伤之事,就笑,说:“陈伯伯,今天我们就喝完这桌上的两瓶酒咋样?”
陈明达笑,说:“那哪成,我陈府别的没有,就有酒。”
安小萍笑着摇了摇头,说:“老陈,适可而止,喝一点没关系,喝多了终究不好。”
安茗笑,说:“妈,我一直都没弄明白,爸这么好酒,您从来不加制止,只是好言相劝,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安小萍看了安茗一眼,又看了陈明达,欲言又止。陈明达对安小萍一笑,然后对安茗说:“丫头,你妈这是让着我,我啊,也没别的爱好,就好这口。”
陈明达举杯,说:“欢迎志远妈,欢迎志远。”
大家碰杯。喝完第一杯,陈明达笑,说:“志远,这种三钱杯跟陈骞喝还差不多,你我喝就少了些意思,我们是不是换大一点的杯?”
杨志远见陈明达兴致颇高,笑了笑,点头,说:“好。”
安茗赶忙给陈明达和杨志远换了那种三两的玻璃杯。杨志远把酒倒满了,陈明达端起酒杯和杨志远一碰,说:“这些年,也就今年过年才有些意思。”
安小萍偏过头和张青说话,说:“他们喝他们的,我们扯我们的。”
张青笑了笑,自家儿子的酒量她清楚得很,她不担心杨志远,倒是担心陈明达,不知道陈明达的酒量到底怎么样。张青看了杨志远一眼,杨志远笑了笑,表示心里有数,张青这才开始和安小萍商讨孩子们的婚事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