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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福海也不多说什么,挑起鱼担,和朱母她老人家,顺着山道上山崖走去。

杨志远和方伟勋找了一块平整的山石坐下,虽然只隔一县,相隔不过百里,但杨志远明显地感觉眼前的这个小渔村远不及方明爸爸家的那个渔村富裕。也许这与渔村的自然条件有关,方明爸爸家的那个渔村,海岸线平坦,适合海水养殖,而这个小渔村,海岸线陡峭,海边山石林立,浪急滩少,自然条件恶劣。

方伟勋应该和杨志远年龄相差无几,只是他的皮肤因为在海浪里翻腾的缘故,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如小麦一样的颜色。对于安茗的现况,方伟勋自是充满了好奇,杨志远简单扼要的说了一遍,方伟勋说:“我妈啊,最挂念的就是我这个妹了,好几次做梦都喊她的名字。我知道妈舍不得她,现在方芳的生活比留在家里好多了,我想她现在总算可以宽心了。”

杨志远笑了笑,问:“你什么时候到的朱家?”

方伟勋算了一下,说:“十二岁吧。一眨眼十四年了。”

这么一算方伟勋26岁了,在农村早就结婚了。杨志远问:“结婚了?”

方伟勋笑,摇头,说:“家里穷,谁愿意嫁。”

杨志远笑,说:“就没谈过。”

方伟勋苦笑,说:“辍学后,和一个女同学有那么一点意思,可家穷四壁,人家家里死活不同意,最终也就无疾而终了。”

杨志远说:“怎么样?能不能说说你的情况?”

方伟勋苦笑,说:“这有什么好说的,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我继父的意思是让我复读一年,可继父家的情况也不好,我读书的这些年都是朱家咬着牙在供着。不巧的是那年朱爷爷又病逝了,用了不少的钱,家里的日子愈发艰难,我要是再复读,家里的负担更重。我妈这些年也够苦的了,一想到我妈这些年受的苦,我哪里还能心安理得地坐在教室里读书,我打死都不愿上学了,回来帮家里到海上寻生活。不过渔民的生活很难,我折腾了这么些年,可家里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真是焦虑。”

杨志远说:“要想改变命运,光靠拼死拼活是不行的,得靠头脑。”

方伟勋说:“这我懂,可家里你也看到了,就这么个情况,我即便是有心也是无力。”

杨志远下定决心帮方伟勋一把,说:“说说,有什么想法。”

方伟勋说:“想法自是不少,但一没钱二没经验,空想。”

杨志远笑,说:“我倒是很想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