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坤也笑了起来,道:“你这愿望还真比较朴素,别人一般都希望周游全世界,你就希望周游全中国。”

安铁马上说:“你错了,这个愿望其实很难实现,周游全国好办,关键是爱,很难。”

彭坤看着安铁道:“你这老家伙,有时候我很羡慕你,这么大了,还能这么单纯。”

安铁道:“你骂我?”

彭坤说:“不敢!我是说真心话,你说的对,爱,的确很难。”

安铁马上说:“其实,爱也不难,难在我们的心灵没有自由。”

安铁说完,彭坤深深地看了安铁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了些许的寂寞,有了一些压抑,过了一会,彭坤似乎缓了过来,看着安铁,不经意地说:“最近西方一些国家政客对中国的意见越来越大了,今年中国开世界环境博览会,看起来世界各国都在以人权、环境和版权的名义在抵制咱们。我看这几天,咱们难道看到咱们的青年空前的团结,开始游行示威了。你怎么看最近这种情况。”

安铁淡淡地说:“民族主义的确是一副一贴就灵的狗皮膏药,只要国内的社会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只要把民族主义激发出来,肯定ok,一切错全部都是别人的,自己永远正确,永远伟大。只是这副狗皮膏药不能治病,只能麻木自己的灵魂。”

彭坤愣了一下,愕然地问:“你觉得那些西方媒体对咱们的侮辱是对的吗?”

安铁呵呵一笑道:“我现在就闻到一股民族主义的味道,味道很浓啊,呵呵。我只能就事论事,西方媒休在个案上对我们的报道当然有错,某些个别主持人说的话当然是放屁,我要是见了他会当面给他一耳光,可是我们不是在比性情,我们是在聊天,理性的聊天。我当然对西方个别无知粗暴的主持人愤怒,可实际上我并不了解西方媒休,我没机会看,奇怪的是,我没有权力了解和阅读西方媒休,却有权力反对西方媒体,还有,从来不允许我们搞游行示威,却允许我们游行示威反对西方,这也有点太搞笑了。我想起一个美国总统里根讲的一个笑话……”

安铁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彭坤脱口问:“什么笑话?”

安铁说:“里根在演讲的时候,经常讲的一个他与前苏联打交道的一个笑话,里根说,美国和苏联的不同在于,一个美国人可以冲进我的办公室说,里根总统,我不同意你治理国家的意见。在苏联,人们也可以冲进他们的总书记办公室里,但他只能说,我反对里根总统的意见。其实,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可笑。”

彭坤说:“这个笑话的确不可笑。”

安铁道:“彭坤,我问你,西方那些政客的说辞你觉得仅仅是他们个人的意见吗?”

彭坤说:“当然不是,西方是民选社会,政客的嘴巴永远都是跟着民意走的,他们的嘴巴是为选票而生的。我还不至于那么浅薄吧,老安。”

安铁道:“也就是说,西方政客嘴里的话代表的是很大一部分的民意,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不认同我们,是不是我们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彭坤说:“你觉得问题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