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听了老马的话,皱了一下眉头,这消息怎么这么快就传出去了?

“哪里,马总,现在外面的消息哪能信啊,你就别给我扣高帽了,想当初我在报社不就是一个小记者嘛,也没什么。”

安铁特意点了一下老马。

“哎,谁年轻的时候能有多大作为,你已经很不错了,以前在报社的时候我就想过培养你来着,可目前看,你还是出了报社有发展,像咱们那种报纸现在是越来越难做了,这一点刘芳以前也肯定跟你说了。今天呢,我跟刘芳一起约你吃顿饭,一来是希望跟你聚一下,向你陪个不是,当年我有为难你的地方你也别介意,咱们体制就是这样,跟咱们的私人交往应该分开来看,二来是想跟你们进一步合作,你放心,报社会提供一切便利和优惠。”

老马对安铁开会一样说道。

老马的言辞非常恳切,本来安铁都不想理老马这茬,但一看这老马和刘芳苍老了不少的脸,只是笑了笑,道:“马总这是说哪里的话,过去在报社蒙你们关照挺多的,来,我敬二位老领导一杯。”

安铁没驳老马的面子,这让老马心里很是动容,一个劲地跟安铁喝了不少酒,然后两人一起谈了一下滨城的局势,安铁发现,老马这个老油条对滨城的局势看得很透彻,其中有一条,就是关于党书记落马的原委始末,原本党书记和朱市长就不是一路的,一直明争暗斗,尤其是最近两年经济过热,国家进行紧缩性宏观调控政策以来,朱市长和党书记就开始因为这个问题一直在较劲,现如今党书记落马,牵扯到的问题不光是滨城,乃至上头的千丝万缕的联系都牵涉其中。

党书记和朱市长的斗争,并不是两个人的斗争,而是两个阵营的斗争。现在一些这种级别稍微高一些的官员之所以落马,基本上是政治斗争的结果,而并不是因为其个人腐败一个原因所致,现在的腐败是制度性腐败,没有人是干净的,这一点,安铁倒是一清二楚。

一个腐败的党书记倒了,另外一个腐败的党书记还会站起来。这种政治斗争式的反腐败根本不会对社会和行政成本有任何正面改变。有人甚至用喝血的蚊子来形容这种反腐败还不如不反,一个关在一个肮脏的房间的人身上钉满了喝血的蚊子,这些蚊子喝饱了的时候,进来一个人要把这些蚊子赶掉,这个人恐惧地大叫这个人别赶,这个人不听,结果,喝饱了的蚊子被赶跑了,来了一群更加饥饿的蚊子,结果第二天早上这个人的血被喝光死了,如果不赶跑第一批喝饱了血的蚊子,这个人还可能活下来。安铁与老马和刘芳吃过饭以后,张生便开着车过来接安铁去路中华定好的酒店。

路上的时候,安铁靠在车后座上,点上一支烟,想着支画和党书记的关系。很明显,党书记和朱市长的斗争是一个关于是否落实国家宏观调控政策的斗争,这种斗争是盘根错节声势浩大的,是两个阵营的斗争,说白了,这种矛盾并不是他们两个人的矛盾,而是他们站在不同的队列,当官必须站队,站错了队,你就什么都完了。显然,这里的斗争是两个大的利益集团的斗争。

看来党书记是站错了队。党书记和支画之所以勾结在一起,不能说他们是狼狈为奸,但至少在某些问题上的利益是一致的。

朱市长的意思是让安铁找到更多支画和党书记有一致利益的证据,就是说,党书记那一队人并不支持现阶段国家的宏观调控政策,而是希望国家经济继续这样高热发展。

以房地产为代表,显然,支画和党书记的某些方面是相通的,那就是支画希望房价涨得更快,这样,支画可以赚更多的钱,而党书记正好也是这种以市场决定房价,用支柱产业飞速发展带领经济增长的观点的支持者。

只是,支画通过哪些方面参与这种利益分配?难道仅仅只是通过宋铁成的地产公司?当然不会,支画的手一定会伸得更长!她的手到底会伸多长呢?支画到底是什么人?她到底想干什么?

安铁正想着,车已经到了饭店门口了,安铁和张生下了车,正想往里面走,张生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挂上电话,张生神色一变,马上对安铁说:“大哥,好像出了点事情,中华帮在酒店旁边好像海青帮的人截住了。”

安铁扭头往酒店旁边的胡同看了一眼,一下了看到了路中华一干人的身影,二人对视了一眼,迅速地往那边跑了过去。

安铁和张生到了巷了里以后,看到中华帮和海青帮的人在那个小巷子当中形成了两个阵营,路中华和孔三文、吴军站在一旁没说话。对面阵营里的王阳则挑衅一样站在那,眼睛盯着站在他面前的孙大勇,似乎完全没有把孙大勇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