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扶沅还穿着那一袭灼目的绯红婚服,连鬓角的金缕花钿,都还是嵇无泠非要给她贴的那副。
只是她不知往何处去了,裙摆和衣袖上,都沾了好些土,却跟没看见似的,没曾搭理。
鱼危被晃了晃神,匆匆垂下视线,心底却蔓生起一丝古怪。
“尊上,您回来了。”
“他呢?”
鱼危一下没反应过来:“谁?”
宁扶沅正往魔宫里走,闻言,拧眉掠过鱼危,轻嗤一声:“还能是谁,我不是让你把人关起来吗?”
“您是说,嵇无泠?”鱼危的眼神愈发古怪,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呈上一把玄红的长剑。
“不是您吩咐的,把人丢去万魔窟,令他生死不能吗?他倒是去了,连您赠与他的这把剑,都老老实实还回来了……”
眼瞧着宁扶沅周身的煞气愈发浓郁,鱼危终于闭嘴了,小心翼翼地开口:“嵇无泠说是师尊亲自吩咐的,莫非师尊没有传信?”
宁扶沅怔了怔,眼底划过一丝茫然。
心口莫名一空,带着被妖魔撕扯碾碎的奇怪剧痛。
万魔窟啊。
那是深渊底,一个封印了所有上古邪魔的秘境。
其中的邪魔乃孕育于天地初生时,强大不可折。
比那玄天宗在深渊秘境里养出来的,不知厉害了多少。
一入万魔窟,无论人鬼妖,皆作邪魔,再无出来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