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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身后,有一白衣素袍的道长,他的旁边也题了一行字——

姑娘口中的未归人倒是颇多。

他记得,那是她说:“多也不多,心中之人,皆为一人,仅此一人。只不过……我把他弄丢了,而今,又失而复得了。”她忽而笑的明媚,挑起手中的鱼竿,什么也没有,就连鱼钩也是直的。

回忆只一瞬,他落了笔,眉宇轻颤了下问:“醒了?”随后他又自嘲的笑了,“是我说错,你醒时和睡时,其实都是一样的。”

他轻轻抚过画中人,有抹悲伤溢于眼角,神色多了些落寞,他声音温柔地说:“只是,她好久都未曾醒过了。”

狐魄儿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是出去时,用眼尾的余光扫了一眼画里的人,她眼底的神色也清明了些许,微不可察的顿了顿,她想说:师父,我醒来了。只是,你现在不愿再多看我一眼了吧。

她不知这份清明能够维持多久,只是在她清明的这些时日,她都是有礼有度的维持着师徒之间原有的样子。她将自己的本分,维持的特别好。

即便是入睡之时,她都是变成了一只狐狸的模样,乖巧的与他保持着距离。

白无泱亦是发现,她会偷偷地烧去许多纸钱,暗暗的也会帮助一些有困难的人们。

她在笨拙的弥补,补救,她每每独自一人时,都会变成一只小狐狸,自己将自己攒成一团,就那么安静地趴着。

她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不知何时,再次被人提起,不知何时,前进的方向再次身不由己。

这一夜,他将那只与他时刻都保持距离的小狐拉进了怀里,她的身子明显在颤抖也在悄悄地抗拒,白无泱垂了垂眸,轻声安抚,“别怕,我只是有点冷,可以抱你一会儿吗?”

狐魄儿:“……师父这不是抱着呢吗。”

白无泱弯起嘴角,眼底的笑意深了一瞬,“是我唐突了,应该先问过你才好。”看似挺愧疚的一句话,可是没看出说话的人有丁点愧疚的意思。

他说:“明天,我们离开这里吧,空余师兄自己去寻红罗的踪迹我不放心。”

怀中的小狐立刻呲了呲牙,她定是想将那个歹毒的恶鬼撕碎了的,白无泱慢慢地阖上眼,轻声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