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义立刻规规矩矩，双腿并拢坐在床沿，好像一个听老师话的乖宝宝。

她有些紧张地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仍然试图解释道：“人的长相自然是重要，从古至今，人人都爱看美男子和美女，我等凡夫俗子无一例外。”

江有义嘿嘿一笑，显得有些傻气：“不过我方才说想看您的面容，不过是好奇，也有点玩笑之意，仙尊您切莫放在心上哈。我知道您掩藏自己的面容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露不露脸是您的选择，不必强求，自己开心便好。”

“我的恩师乃是几百年前飞升的净明老祖，他将我带来净琉山时，我不过才四岁。师父那时便要求我不得以真面目示人，除了在他和师兄、师姐面前，其他甚少有外人见本尊的真容。”

羽道灵顿了顿，语气仍是清清冷冷的，仿佛不带任何感情。

只听他又道：“我知师父当是为了我好，平日本尊也甚少出这洞府，久而久之便也不太在意了。只是直到后来……师姐她……”

一提到师姐，江有义便隐隐听出有些不对，显然，那个用探灵术窥探他心思的女子，还是在他内心留下一丝丝痕迹的。

江有义有心安慰他，便伸出左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道：“仙尊，有些事不必细说，待哪日放下了便可自在与人言。”

羽道灵似乎静静地看着江有义，而后轻轻收回手站起身，倾身问道：“你倒是说说，为何如此好奇本尊的模样？莫不是……你已将本尊当作美男子了？”

没想到仙尊这么直白，江有义当下被噎了一下。

她笑眯眯道：“那是自然，仙尊的姿容，凡间美男子怎好与之相比？单凭仙尊您的一双手便胜却人间无数，哦，不对，或许是仙界都无人可比。所以我时常在想，仙尊该是怎样的绝世容颜啊！”

羽道灵莞尔，无奈道：“有朝一日，见着本尊的真容，只怕你会失望。”

江有义连忙摇头：“仙尊过谦了。”

“不过，本尊有句话想要提醒江姑娘，倘若当真想在修炼上有所建树，必得抛除这些杂念。姿容、钱财等均是身外之物，恩师得以飞升，也正是抛去了这些凡俗之欲，才顺利通过雷劫。”

真不愧是修炼狂魔师徒，都不是一般人！

江有义听着他的说教之词，点头如捣蒜：“恩恩，小女子也曾听过佛家有云’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既然空与色是一样的，美与不美也无任何区别。不过，我就是俗人一个，我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对于飞升只有羡慕，却并无向往之意，我自知没这个本事，便好好当一个俗人得了，虽短暂，但一生活的快活也是不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