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角落的阴影中露出脸来,俊俏低垂的眉眼显得落寞十足:“我又不是那等用天雷滥杀之人。那日我询问过你们是否愿学习炼体,是也不是?陈潇然与百晓通是自愿跟来。我知陈潇然不适合,便让他先从山涧之水锻体开始。百晓通适合锻体,我才想用最好的法子来教导他。教导之法有误,我可以学习其他长老来更好地教导弟子。除此之外,我可用天雷劈过你们中的其他人?”

最后一句质问,格外悲怆与沉重。

院中不禁一静,众人皆面面相觑,仔细想了想,觉得清长老说的十分有理,颇有些心虚地对视。

正怒气值点满,准备将清至赶走的秦木卿最是心虚。

这位天赋异禀的大乘期修士没有旁人的傲然之气,拉下面子来与他学习教导弟子之法,还因顾及到弟子们,只坐在角落的阴影中。

而他秦木卿,却因众弟子的反应而迁怒于他!

实是不该!实是不该啊!

还没等秦木卿出声,陈潇然便起身朝着清至的方向,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惭愧道:“清师傅说得没错,当日是我要跟着您炼体,您也顾虑到我的木灵根,这才让我入水锻体。是我自己被那日经历吓坏了,才与师弟妹们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让人误以为您会随意用天雷劈人。清师傅,弟子陈潇然知错了。”

说罢,他便跪地行礼。

清至颔首,抬起眉眼,唇边绽出一个笑来:“我当日便说过,你很好。今日这三个字,依旧送与你。”

不得不说,清至只要不用天雷劈人,表面的温和还是极其具有迷惑性的。

秦之兰与廖玉也面露了那么点羞愧,她们并非是非不分之人,所以也与清至道足了歉意。

清至欣然接受,并且也夸了每人一两句,将两个人说的羞愧到面红耳赤。

清至长老这般和善,她们竟一直怀疑和害怕他会随意用天雷劈人!

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秦木卿身为灵丹阁的太上长老,并非自觉做错事不认账之人。他走到清至长老面前,见他如此高深修为,受了一连冷遇后还满面和善的笑容,更觉自己的心性在人前矮了一截。